正文 第49章 馬廄人去(1 / 2)

其實青柚曾經想過背叛自己的爹,她隻想好好做百裏霜的妻子。看她發現,百裏霜給她一切也不會給她信任。

他們的婚姻,說到底不過是一場陰謀。百裏霜再傻,也不可能看不出這是一場陰謀。

她和他可以心照不宣,卻不會真心相待。

婚後,青柚開始絕望地在他的溫柔的索取裏淪陷。

她從心底裏喜歡他不停地在她身體裏索取,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是真實的擁有著。

隻要他一離開她的身體,她便會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包括自己的靈魂仿佛都不屬於自己。

哪怕這個男人對自己不會有真心,她都希望自己能躺在他的身邊。因為,那樣她便可以睡得安穩。

她曾經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他,原來她錯了,她已經開始在愛他。而他,隻怕永遠都不會愛她。

對她,他永遠隻是維持表麵上的溫柔恩愛,心深處卻是疏離和冷漠。

而她,哪怕是他表麵上的溫柔恩愛,她也甘之如飴。

好笑,太好笑了,原來自己的生命,竟是這般的卑賤。

青柚怔怔地望著那扇籠著輕薄霞影紗的窗子,淚光迷離中,想起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本是表達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種美好。可為什麼於自己,卻是如鏡花水月般虛幻和不可得,想要抓住,觸手而過的是一縷冰冷。

也許,窮盡此生,也是空無一物。

暮湮從幽夢中醒來,發現並沒有往日的晴陽。

推開窗子,杳杳天幕竟是一抹虛浮的灰白色。放眼天邊那一帶魏然矗立的山嵐似乎有了山雨欲來的跡象,仿佛暗沉的墨汁欲化未化,形成了一團團撲頭蓋頂的烏雲。

今天天氣那麼糟糕,隻怕不能騎馬了。暮湮怔怔地望著那暗沉的烏雲,心裏感覺不是滋味。

悶悶不樂間,小池端來一個古舊的木盆,那是暮湮每天清晨洗漱時用來盛水的臉盆。

“小姐看上去氣色不錯,昨晚睡得應該還算安穩。”小池一邊侍候暮湮漱洗,一邊含笑道。

暮湮點點,低聲道:“嗯,竟是睡得很沉。”

想了想,暮湮有些擔憂地問:“你說今天會不會下雨?”

小池微微一笑,對暮湮的心思自是了然:“烏雲翻滾的天氣能好到哪裏去?看來小姐準備騎馬一事得暫時緩一緩了。”

暮湮低垂了頭,輕微道:“下雨之前還是可以騎一下的,等下雨了便不再騎了。”

小池忍不住輕笑:“怎麼,奴婢看小姐這麼堅持,無非是想去見他罷了。”

“小池……”暮湮麵紅耳赤,可心底確實想去見蔽月。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唉,這癡心的人啊,就是比尋常的人多受一些相思之苦。”小池見暮湮滿臉紅暈,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池知不能阻止暮湮見蔽月的心思,便隻能由著她用過了早飯往馬廄而去。

她本想陪暮湮一起去,到時若累了渴了,自己也好隨時侍候。隻是暮湮,每次要去見蔽月的話,是不喜歡帶小池在身邊的。

小池明白暮湮的心思,自然也不好強求。

待暮湮一路急急奔向馬廄,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如願地看到蔽月。她有些訝異,莫非蔽月還沒起床麼?

蔽月的門是虛掩的,當暮湮輕輕推開了那扇木門,走進屋子的時候,裏麵竟然也是空無一人。

整個馬廄,都未見到蔽月,這太奇怪了。

昨天離開馬廄時,蔽月明明親口交代,要暮湮今天一定要來學習騎馬。而暮湮一早來了,蔽月自己反倒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說,蔽月自己忘記了昨天的話?

暮湮在馬廄徘徊了長長一段時間,卻仍等不到蔽月的出現,心裏悵然若失。本想問問其他的下人,但因著蔽月平日裏孤傲不羈,從不與其他人在一起說笑,想必要問,也問不出閣所以然來。

但是,下人出煙影宮,始終是要得到上頭許可的,越總管他肯定知道。

一路沿著花香陣陣的鵝卵石小徑而回,輕薄的繡鞋鞋底抵不住鵝卵石的堅硬,腳底便有些生痛。

暮湮正想坐在一株梨花樹下的青石上休息一會,前麵卻匆匆走來一個人。

這人正是越總管,隻見他形色匆匆,好像急著出去辦什麼要事。

越總管一眼便瞧見了青石上悵然坐著的暮湮,臉上微微露出了訝異。

“二小姐,你怎麼坐在這?”

“我出來走走。”

想了想,越總管又帶了幾分關切的意味道:“現在還是春季,不管是石頭還是地麵上都陰冷潮濕。二小姐你若累了,還是回屋去歇著的好。坐在這石頭上,恐怕要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