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月!”暮湮大感驚奇,她竟不知道蔽月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武功,為什麼她從來沒察覺?
“怎麼?湮兒。”蔽月回首看她,眸中蘊著笑意。
暮湮卻兀自驚詫不已,顫顫驚驚地問:“為什麼……你有這麼厲害的武功?”
“傻女人,我一直就有這本事啊。”蔽月挑眉,笑意蔓延開來。
“可是……可是……”暮湮結巴不已,小臉滿是意外。
有這麼好的武功卻情願做馬廄的下人,這令暮湮替他不值。即使蔽月現在離開了馬廄,做了她的替身護衛,但她覺得蔽月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
暮湮覺得,蔽月是個不平凡的男人。她在覺得蔽月不平凡的同時,內心又生出許多緊張和害怕。
她一把抓住了蔽月的膀子,一動不動,仿佛要化成了石雕。
“你很意外是嗎?”暮湮的反應讓蔽月有些警惕,他怕這小女人害怕他而從此疏遠他。
是很意外,的確是很意外。她一直把蔽月當成是經常被人欺負的人,絕不會想到蔽月還身負武功。
她想起第一次在市集遇見蔽月時的情景,那時他被一群手拿棍棒的驅逐著。
那些城民朝他扔爛番茄,還拿石頭砸他,以至於他那受傷的胳膊和大腿有一滴滴的血珠子往下掉。
而那時候,他完全是可以用自己的武功保命的。
蔽月發現暮湮的害怕和緊張,抱歉地擁住了暮湮,低聲問:“是不是我又嚇著你了?”
“我不明白你既然有武功,當初在市集……你怎麼任人……宰割?”暮湮小心翼翼地低聲說出心底的疑惑。
蔽月半仰著頭望著天空,天空靜爽涼滑如一幅水洗過的藍綢,嫋嫋的浮著的幾抹淡淡的微雲。
他沒料到暮湮會驟然提起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這讓他稍稍多了一些緊張,雖然他對這樣的疑問早就想好了說辭。
樹上的花開得少了,葉子卻茂盛得很。有氤氳的水氣和著青草的芳香飄蕩在風中。
“當初在市集上,我身上的傷,除了一些是被城民打的,更多的是在翻山越嶺時被荊棘刮破或者是被野獸抓傷的。”他不動聲色地看著暮湮,低嘎、平靜的聲調像似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在季薑為蔽月治療這些傷時,她已經聽季薑說過。蔽月這樣說,倒也是實情。
蔽月又道:“我搶人家的東西本就是有錯,人家打我是很正常,我若再去傷了他人的性命,豈不是遭了殺孽?”
“人之初,性本善。蔽月,我知道你不是壞人。”暮湮水潤的眸子凝住他,臉上帶著一絲信任和憐惜。
蔽月微微動容,為美人對他的信任和憐惜。
“他們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不會怪他們。”蔽月繼續博取美人的信任和憐惜,他不能因一時的心動而壞了自己所有的部署。
“蔽月……你真這麼想?”感動的眸光望向蔽月,暮湮的嗓音微微顫抖。
蔽月雖然身份卑賤,但他懂得隨便殺人是在造孽這一點便已經勝過很多的人。
“沒想到我的命這麼好,一頭撞在了小美人身上,還讓小美人動了惻隱之心將我帶回了家。”蔽月抿唇一笑,換了一種戲虐的口吻道:“若能得到這美人,我死也值得!”
“蔽月!”一番話羞得暮湮滿臉通紅,她嬌嗔地將纖手握成了拳頭朝著蔽月的胸前捶打,可手上,卻又不肯多用半分力氣:“你這個壞蛋,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可惡至極的……”後麵一下子卡住,竟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蔽月。
“想打我又舍不得用力,湮兒,我看你真的是愛上我了。”蔽月見暮湮又羞又惱的樣子笑得越發邪氣,大掌卻要去捉住她柔膩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