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湮的閨房。
望著床上那昏厥後不省人事的美人,蔽月的臉晦澀難明。
“王上,隻怕這一次小姐在劫難逃!”酸與為暮湮搭完脈,語氣沉重異常。
暮湮好的身子好似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她仿佛是一盞點在風中的小小油燈跳躍出微弱的火苗,一不小心就會被風吹滅。
蔽月的眸子暗沉難辨情緒,隻淡淡問:“是嗎?”
“王上……”酸與震驚於蔽月的冷漠,莫非他真對床上的美人已經斷情絕愛?酸與想了想,低聲道:“臣會盡力。”
此時的暮湮已換下大紅的嫁衣,身上不過是一襲曳地月華裙,不綴任何豔麗花色。
蔽月凝著那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眸中醞釀著風暴,他伸手想要觸摸美人的眉眼。
“住手!”一聲冷喝傳來,卻讓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有人闖進了美人的閨房,帶著無限的鄙夷,阻止他的行為。
“你是惡魔,你不配碰她!”說話的人是龍沃。
“蔽月,你這樣處心積慮折磨湮兒,你於心何忍?”季薑鄙夷地望著他。
蔽月轉身,看著龍沃無聲的笑了:“我不配,難道你配?”他冰魄般的眸子似乎要刺傷人,伸手又指著季薑,語氣中的得意更甚:“還是你配?”
這兩個男人該死,竟敢同他搶湮兒!蔽月的眸中已泛出冰冷的殺意。
蔽月不會忘了,是他們帶著暮湮不聲不響沒有留下片言隻語離開了幻城。
這樣的恨,蔽月不會忘!
季薑痛聲道:“蔽月,你若還有一點人性,就不要再折磨湮兒了。別忘了,她是你的妹妹!”
蔽月冷笑。
“蔽月,你這樣對自己的妹妹,你會遭報應的!”龍沃大聲詛咒他。
“來人!”有魔將進來候命,恭候蔽月的令下。蔽月冷聲發話:“將這兩個人給我看守起來,如果他們想逃,我就殺了秦暮湮!”
季薑怒不可抑:“蔽月你這個惡魔,你到底想怎樣?”
蔽月不理他們兩,轉身,他俯身貼近床榻上美人的耳畔:“如果你敢死,我就殺了季薑和龍沃。”
美人沒有反應,臉上是一片死寂的蒼白。
季薑和龍沃被侍衛帶走,軟禁 ,是他們接下來的命運。
酸與靜靜注視著蔽月,眸子裏掠過一抹複雜的情愫。這樣的報複和折磨早已不是仇敵之間的手段,他與她的對峙更像是兒女冤家。
奈何,蔽月始終不明白,也不肯承認隱藏於內心深處的情感。
“小池!”蔽月暴怒地叫囂著,他得交代好那個丫頭瑣瑣碎碎的事情。
小池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王……王上。”
“好好照顧小姐,若有任何閃失,我不會放過你!”蔽月瞪著小池,下著催命一般的命令。
小池趕緊點頭保證:“是,奴婢一定小心侍候!”
“湮兒,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再來看你!”蔽月伸手撫摸著她的臉,片刻,帶著酸與離開。
暮湮醒來已是四日後,屋外陽光晴好。
“小姐,你醒了?”小池見暮湮終於醒轉,忍不住喜極而泣。
暮湮望著她,虛弱道:“我怎麼了?”
一句問得小池眼淚都下來了,她哽咽著道:“小姐昏厥了,到今天已經昏睡了四日。”
“是麼?我竟不知道我昏睡了這麼些天。”暮湮淒笑道,掙紮著身子想要起來。
小池伸手將她按住不讓她動,悵然垂首:“小姐身子弱,還是躺著好些。”
“可我身上酸痛,還是坐起來好些。”暮湮笑了笑,容顏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