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傾斜,青石暗影將我籠住,隻要他們不轉到青石背麵,我的這一邊,他們便不可能發現我。
“隻是,我想再問你一次,我的夫君真是蔽月害死的嗎?”青柚低沉了嗓音。
白斂塵的語氣忽然變冷,也變得怨毒,甚至還帶著惱怒:“若不是蔽月,你認為憑我能打敗季薑、龍沃,然後殺了百裏霜?”
“這……?”青柚說不出話來。
我愈加的憤怒,賊喊捉賊,白斂塵真是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
青柚陷入了沉默,對於白斂塵的說辭並沒有回應。
“可是,我還是覺得將蔽月殺了最好。”白斂塵忽然惡狠狠地說。
青柚反問:“你說沒人殺得了蔽月的……”
“確實沒人可以殺得了蔽月,但是,若對方不是人,與蔽月一樣是妖魔,那就說不定了。”
白斂塵的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這讓我大吃一驚。
他,到底想說什麼?
青柚狐疑地問:“你的意思是……”
“夜梟。”
“他?”
白斂塵詭異而又怨毒道:“夜梟在修煉一種駭世的妖術,他一定能打敗蔽月。”
“白斂塵,你不僅無情無義卑鄙下流,你居然還和夜梟一起勾搭!”青柚不屑地斥責他。
我背脊發涼,立即聯想到宮城內外那些被毀的墳墓,莫非與夜梟有關?
“你用美色迷惑住蔽月,盡量讓他沉默於酒色。夜梟的妖術馬上就要大功告成,到時不用你我出手就可以報了你的殺夫之仇!”
青柚驚詫的語氣裏夾雜著恐懼:“白斂塵,你,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夜梟成為他的走狗的?”
“青柚,你話別說得那麼難聽好麼?”白斂塵有些不悅。
青柚依舊不屑道:“哼,你肚子裏的壞水別當我不知道。”
說道這,白斂塵歎了口氣:“我隻是想幫你,青柚,等你的大仇報了,我們再找個地方隱居起來,你說好嗎?”
我除了背脊發冷,更是拳頭顫抖,暗暗罵著白斂塵真是該千刀萬剮。
似乎緩和了一下語氣,青柚問:“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是再一次欺騙我?”
“不會的,青柚,你再相信我一次。”白斂塵恨不得賭咒發誓。
青柚不語,似在思考著什麼。而我看不見她的神情,我無法知道她到底作何想。
隻聽得白斂塵問:“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
青柚還是不回他的話,她的沉默到底意味著什麼?
隻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兩人在拉扯什麼。而我卻隻能坐在青石背後一動不動,我不想讓他們發現我在這。
忽有異響,並聽到有人“哎呦”一聲。
“誰?”白斂塵冷冷嗬斥,接著便聽見輕功掠過樹木時的聲響。
“原來是你這醜丫頭,不要命了,竟敢在這裏鬼鬼祟祟地偷聽?”白斂塵森冷的聲音滿是危險。
“我,我,我什麼也沒有聽到!”女子戰戰兢兢地說著,語氣裏透著懼怕:“求你們……放了我!”
我立即認出這是紫彤的聲音,這烏漆墨黑的,她為何不在弄雪屋子裏侍候著,卻會在這裏出現?
青柚冷笑不已:“你什麼都沒聽到麼?”
“是是是,我,我,我真的,真的什麼都沒聽到。”紫彤哆哆嗦嗦地說著,接著又不住的懇求:“就算我聽了什麼,也不會……也不會去亂說。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這樣看來,你還是擺脫不了聽到了什麼的嫌疑了?”白斂塵陰陽怪氣起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冷:“今天不管你聽到了還是沒聽到,我都不能讓你活著!”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紫彤驚恐地問。
“我想幹什麼你馬上就知道了!”白斂塵冷笑,語氣中的危險越意味越來越濃。紫彤既然撞破了他與青柚的私會,看來,性命不保。
“不,不,不要!”紫彤顫抖著桑子,她哀哀地向青柚求救:“青柚夫人,你,你饒了紫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