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似有人輕聲說話,聲音美妙動聽,溫柔更似夢幻。
司青想要跟隨聲音找到主人,忽地覺得鼻子有些癢,遂伸手一撓,“砰!”地一聲響,瞬間從睡夢中驚醒,這才發現竟是一屁股滑落到了地上,疼!
‘咯咯咯’,令天扔掉手中的一根羽毛,拍著手大笑起來,“司青哥哥,你真是太好笑了,都多大了呀,居然還能睡覺睡到流口水,小天在三歲就不流口水了,咯咯咯.”
司青聞言,伸手一摸嘴角,還真是有口水流出過,忙站起身,拍拍屁股,板著臉,一本正經道:“小天,哥哥流口水,不是因為睡覺,而是聞到飯菜香,咕!”肚子很是配合的響起聲音,經過昨晚的相處,司青已經知道眼前的女孩小小年紀一身武功便是深不可測,但卻勝在心性單純善良,也知道她有一個師父,現在並不在家,以至於昨晚竟是睡的不省人事,相信就算是有人前來在他背後捅上一刀,他也是無知覺的。
聽到司青肚子的咕咕叫聲,令天又是咯咯咯的笑了,“走吧,司青哥哥,我請你吃好吃的,不過還要等一會兒喔。”
令天蹦蹦跳跳的跑去廚房,司青則不緊不慢的跟出去。
院子裏,大毛正一臉享受的蹲坐在幹草上曬著太陽,在叢林中胡亂行走了兩日,這麼好的陽光自然是不曾見過.昨晚還在擔心著是否還會有明天,而此時,他竟是吃著自己的最愛--胡蘿卜,享受著太陽照在身上那種暖暖的感覺,不免感歎,生活竟是如此的變幻萬千.(純屬一隻驢的內心獨白。。)
司青瞧見它如此享受的模樣,也不打擾,轉身進了廚房。
另一邊,木靈水瞧得已是過了辰時,而雲天愣是沒有要出發的意思,不免有些納悶,按照宮主的習性,他既說了今早過去,便是不會拖到晌午,如若不然此刻他們早已到了地方,見了夫人,吃過早飯,其實於她而言,少吃幾頓並不會餓著,但是要知道夫人所做的翠竹糕卻是令人吃一次便難以忘懷,說實話,她還真是有些饞。。再看魅千骨,單腳倒掛在樹枝上,依舊閉目沉睡,有些刺眼的陽光也愣是沒讓他醒過來。雖不知宮主怎地遲遲不出聲,但是她也不敢前去打擾,更是懶得去理魅千骨,也就靜下心來,默默警惕四周會否有危險。
車內,雲天緊咬嘴唇,雙手握拳,一張臉呈痛苦之色,要死,體內的寒毒竟是再次提前發作,且此次更勝以往,來勢凶猛,他竟是有些要支撐不住了,怎麼辦?怎麼辦?連師父給的藥也吃了,心法也用了,竟也抵不住那股寒毒.這裏不是皇宮,也沒有寒冰玉床,難道他要命喪在這寒毒上,不,他還有好多事沒做呢,他不要死。。‘噗’,強烈反抗下,一口鮮血噴灑出來。。
“嗯?宮主??您沒事吧?”木靈水隻是站在馬車跟前,聽到車內傳出動靜,出口問道。
而魅千骨卻是行動起來了,嗖地一下,便是竄到馬車前,欲要跳上去,然在這時,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咻咻’,兩根銀針插進他肩頭,魅千骨瞬間被定格在馬車前,左腳抬起,右腳踮起,左手伸向車簾,右手提起衣衫,一張臉還是擔憂狀態。
而木靈水反應過來,瞬間拔出劍,就要進入車內。
“都在外麵好好待著,誰也不許進來!”一聲低喝聲在耳畔響起。
初聞聲音,木靈水便知道是誰,忙收回劍,拱手道:“是,夫人!”轉身便欲離的馬車遠些,卻見魅千骨還定在原地,伸手直接拖走。聽夫人的聲音很是著急,能讓她如此著急的,定是宮主的寒毒,看來是又發作了。。每次宮主寒毒發作,都是自個默默承受,吃藥習心法,便能抑製住,如今竟是需要夫人出手了?她有些擔心他。
車內,雲穆宜雙手抵至雲天背後,一層濃濃的紅色霧氣徘徊在他全身,約莫一刻鍾,結印收回雙手,‘噗’,一股黑血噴射而出,忙伸手扶住他,輕聲道:“感覺怎麼樣了?”
雲天睜開雙眼,映入眼前的是一張著急萬分的臉,師父還是如此擔心他的,思及此,虛弱一笑,“多謝師父,感覺好多了。”
聽到他說好多了,雲穆宜放下心來,接著又是教訓道:“怎的這麼不小心,若非我及時出現,你這命可是不想要了?”話到最後,竟是有些生氣了,也收回扶著他的手。
雲天有些失落,眼神閃爍,還是這樣麼,,她都不問問原因?剛要開口解釋,卻聽她道:“是不是寒毒提前發作了?嗯?”雲穆宜緊盯他,見他點頭,收回眼神,也不說話,隻是轉身默默清理著車內的血跡。
剛剛為他療傷時,就感覺到他體內的寒毒似是越來越盛,而自己尋遍天下古籍,也未能找到治療的方法,這可怎麼辦?他不能有事,更不能死。。
雲天看著師父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出口道:“師父,您不用擔心,我沒事,在沒有做完該做的事,我不會讓自己就這麼倒下,我始終記得自己的誓言,也清楚知道自己的身體,”話到這裏,稍作停頓,才又繼續道:“不管怎麼樣,定當竭盡今生報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