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宗,執法堂。
檀香的一縷青煙,幽幽的在大殿上慢慢升起,散出異香。
四周牆壁古樸的壁畫已有些褪色,但仍清晰可辨是一些威嚴的神鬼畫像。在明亮的燭火照耀下,讓人不禁感覺到一些畏懼。大殿內九根碩大的柱子上雕刻著形態各異的神龍,讓人望去,心生匍匐。
寧天宗端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著,隻見他長眉高額,臉容古拙,一身青衣與花白的胡子給人一種正氣凜然的感覺。
兩邊則坐著古江,無命,與淚無痕。
李易天則是站在古江的身後。
門外進來三個男子,年約都在二十出頭,天藍色的袍子上都是繡有‘天火’二字。其中一個拱手道:“參見掌門師伯與各位師叔。”
寧天宗緩緩睜開眼睛,卻是與之先前的氣質截然不同。雙眼中一股奪人心魄的氣勢直逼而來,怕是心智不堅者,都不敢和他對視。他拂了拂衣袖,問道:“有何發現?”
領頭的男子臉龐十分剛毅,很有男子氣概。不過雙眼卻似總有一抹鬱結,讓人不解他如此年紀到底有何憂愁?此人名為唐楓,是天火峰的大弟子。
他眉頭皺了皺,恭敬道:“我帶領弟子徹查了整個天仙山,發現並無異常。山腰的爆炸也沒有傷及任何人,隻是毀了上山的主道路,一天時間便可修複。”
無命兩條濃眉一緊,嘀咕道:“火器未必是黑衣人事先放好,隻是為了引開追擊的?”
寧天宗點了點頭,像是同意他的說法,道:“師弟,你也無需太過憂心,近日你多派些巡邏的弟子便可以了,諒那黑衣人也不敢再來。”
無命回道:“護衛天仙山本就是師弟的責任。”他話音一落,捂著胸口一陣猛烈咳嗽。
寧天宗關切的問道:“你們傷勢如何了?”
無命罷了罷手,道:“無妨,調息幾日便可。”說完看著邊上的淚無痕繼續道:“好在師妹及時趕到,我一個人還真不是那人的對手。”
淚無痕身上的藍色袍子沾滿了血跡。她像是不願說話,搖了搖頭,眸子裏不知為何好像有些許愧疚。
寧天宗望了一眼大殿內所在的眾人,歎息道:“想必你們都知道借住在小竹林的人是顧如鬆,也知道他是陰陽道唯一的傳人,但你們知道天仙宗與陰陽道的關係嗎?”
李易天好奇的問道:“掌門師伯,這陰陽道還與我們天仙宗有個什麼恩怨不成?”
寧天宗點了點頭,道:“天仙宗分四脈,神行峰、幻影峰、碎星峰、天火峰。”他說到最後時,神情有些哀傷,接著道:“五年前,神火師弟接到陰陽道送來求助的信,便一去不複還。這也是如今為何四脈隻有三大首座的原因。”
唐楓臉色一變,似想起了什麼往事,眉宇中的鬱結更為的濃烈,眼中噙著淚花,低聲道:“這麼多年了,師傅與師娘他們到底……”
寧天宗慢步走了過去,拍了拍唐楓的肩膀,道:“你自幼被你師傅撫養長大,情同父子,這些年天火峰多虧有你。辛苦了!你放心,你師傅的事情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總有一日會知道其中真相的。”
說到這裏,微微一歎,又道:“陰陽道與我們的關係說起來還是上一代的事情了。我師父當年遊曆江湖,不幸被天魔門的人圍攻,是陰陽道的人救了他一命。從他老人家坐上天仙宗的掌門之後,便與陰陽道一直交好,神火師弟的妻子便是顧如鬆的姑母。”
李易天點了點頭,心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