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的她,明明每一個字都是冷血,明明全身都籠罩著悲傷,可是就是那個女子,她讓人格外的心疼。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初那個京城郊外,傷了別人之後,一個人揚起臉在那邊任由雨水淋濕一身的莫梓言,我也不會忘記,那個時候的莫梓言,就已經畫下了淚水。”
她不知道那個樣子是多麼的招人憐惜,也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站在那裏,究竟有幾個人在看著她。
但是,熙若塵知道的是,就是那一次,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了此女的不同。
“那不過就是你的錯覺,莫梓言不會哭,以後可能會,但是那個時候的莫梓言是絕對不會的。”
那個時候的莫梓言,就算是哭了,也是在感歎莫文音,她那個時候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算了,隨便你怎麼說吧。”
說完之後,熙若塵就直接離開了之類,既然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這寫事情,他再怎麼說也是枉然。
搖頭,他知道這次的轉身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每一次見到莫梓言,他都是抱著最後一次相見的念頭。
見著他離開,莫梓言走了過去,看著這個空蕩蕩的帳篷,就算是皇後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這樣?還是隻留下孤身一人。
“東璃夜,你既然來了,那麼就必然會更加恨我,這是我要的,也不是我要的。”
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出來,看著桃花的花瓣飄蕩在茶杯裏麵,她的心也隨著花瓣開始飄蕩。
滿屋子的桃花香,她看了看外麵,寒風冷冽,好像這個冬天永遠都不會過去一樣。
隻是,若是真的這般,那也算是好事情吧,永遠都過不去,就不會失去的太早。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整個口腔裏麵都是屬於春天的味道。
隻是,她突然皺起了眉頭,看著手中的茶杯,雙拳頓時收緊,抬起頭就看著帳篷,隱約之間,她看見了熙若塵站在那裏,身邊還有誰,她看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最後世界隻剩下黑暗。
這裏鳥語花香,雖說外麵還是冬天,是不是的還會飄下雪花但是這裏的平和就像是春天一般,安靜的甚至就連鳥的叫聲都帶著安逸。
莫梓言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頭痛欲裂,不過很快她就清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地方?她不是在軍營嗎?
等等,軍營?
想起熙若塵站在帳篷外麵,隱隱約約的還有別的人,然後就是……
快速的從床上下來,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別的地方不適,然後就打量了四周,這個屋子古色古香,不過很是破舊,但是這破舊裏麵,卻是蘊藏了她一直奢望的安逸。
“這是哪裏?”
皺緊眉頭,她光著腳就直接走出了屋子,推開那扇竹子做的大門,門前有棵大樹,樹下有她喜歡的石桌石凳。
接著前方就是一條河,不遠處是山,而屋子門前,是一片花叢。
“這裏是?”
她想起來了,她說過,若是以後能夠過上安靜的日子,她想要隱居世外,不問凡塵之間的任何事情。
她要找一個靜謐的地方,那裏有個小屋子,屋子前麵有河流,院子裏麵種著花,遠方是看不到盡頭的山。
這是她夢中的生活,可是自從說出來之後,一次一次的被帶到麵前。
“魑?”
是魑嗎?
不是隻有他也喜歡這樣子的地方嗎?過去的他,不是也是在這種地方生活了很久嗎?
“魑?你出來!”
邁出房門,她不顧腳掌直接就走到了河流邊上,隻是就算是到這裏了,還是看不到有半個人在這裏。
他一定在這裏的,不然的話,她怎麼可能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
隻是,她不是說過了嗎?她的世界,不歡迎魑來,她不想要見到這個男人。
如今,這裏是誰準備的,看著這裏的花草,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形成的,難不成,真的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向往中的生活,在這個世界遍布都是?
“不可能的,是誰?”
為何醒來那麼久了都看不到一個人,難不成是真的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了?
皺緊眉頭,看著這裏的鳥語花香,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裏是最卑微,最肮髒的一個,她有什麼資格,在這種地方玷汙?
搖搖頭,嘴角勾起一絲自嘲,頹敗的回去那間屋子。
既然沒有人在這裏,那麼就關不住她,費盡心事將她虜來這裏,怎麼可能這裏沒有人看守呢。
勾起唇角,穿好衣服直接就往外麵走,走了沒有幾步,果然就看見了一個人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