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子的靜心感受世界,世界真的會將自己最奇妙的一麵展現出來。
…………
次日,東璃修沒有過來,莫梓言一大早就收拾收拾去上山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沒有地方可以去,還是說真的是去想要看看左情。
不過給自己的理由就是,去要錢。
上山的路還好,這裏也沒有多少人,經過這樣子的變動,也很少有人會上山祈福了,這路上的人也就沒有過去的多了。
快要到的時候,莫梓言停下了腳步,看著麵前站著的人,她握緊了雙拳。
“你還真的是陰魂不散。”
那一頭白發還是那麼的刺眼,她覺得眼睛很是疼痛酸澀,有那麼一瞬間,就有什麼液體快要滑落。
她勉強自己別開視線不去看他,不去想他。
“我是陰魂不散,是因為我放不下。”
他這個時候還可以對著莫梓言說這麼動聽的情話嗎?
莫梓言斂下眼簾,你這麼做,在你的心裏,莫梓言究竟是什麼?
上官皖月又是什麼?
熙若塵,不是我們走遠了,是你離開了,莫梓言還在這條路上,就算是後來你追上來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你知道嗎?
“這裏沒有什麼值得放不下的,你放不下的,應該是那個在西影國京城門外一直苦苦等著你的人。”
要知道,等著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要知道,她之所以能夠一直等下去,是因為還相信,相信你還是當初的熙若塵,相信你說到的就一定做得到。
可是,你在一點點扼殺這一點,你沒有說什麼,你卻是用行動來證明了你的食言,讓她切身體會那種被拋棄的感覺。
這便是熙若塵最殘忍的地方,掛著溫潤的笑容,卻是能夠轉瞬之間做出最殘忍的事情。
“我是放不下皖月,但是我知道皖月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分寸,而你不一樣。”
你向來都極端,你一直都是在懸崖邊走動,隻要稍不注意,你就萬劫不複。
過去的熙若塵放開了你的手,但是現在的熙若塵不會了,堅決也不會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如上官皖月嗎?”
分寸?
這個世界上麵,應該沒有人比莫梓言還要識大體吧,竟然就那麼被他一句話輕描淡寫的給蓋過去了。
“怎麼會,你……”
話到唇邊,隻是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說什麼?說你比上官皖月要好很多倍嗎?還是說其他的什麼?
熙若塵停頓在那邊看著她防備的看著自己,心裏更加的悲傷。
“熙若塵,我不想看見你,不止這一次是這樣子,未來也是。”
直到莫梓言死去,都不想看見你。
可是,如果你們真的是了解莫梓言的話,等莫梓言死後,你們可不可以都來?
莫梓言害怕寂寞,害怕一個人,因為活著的大半輩子都是一個人。
莫梓言其實怕黑,因為大半輩子都是在黑暗裏麵,一直在被漸漸的吞噬。
莫梓言害怕孤獨,雖說一直封閉自己,但是她的心裏深處是渴望得到一份感情的。
莫梓言最是矛盾,不論是什麼事情,她都要反複的斟酌,然後給出一個最正確的答案,就算是那個答案是錯的,但是她也隻是為了最後而考慮。
莫梓言看著山崖下麵的鬱鬱蔥蔥,其實,莫梓言一直在為了未來考慮,可是莫梓言忘記了,她根本就沒有未來。
對上熙若塵的視線,那裏麵還是溫柔,還是寵溺。
她走上前去,一步一步的緩慢過去,嘴唇微張,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莫梓言,敞開你的心扉好嗎?”
他循循善誘,這般的順著她,要是沒有過去的記憶,那該是多好。
“我敞開過很多次,可是你們除了給我一刀之外,就是硬生生的扯下我的血肉。”
後退了幾步,她搖著頭,怎麼讓她再鼓起勇氣?
“熙若塵,這裏。”伸出右手撫摸著心髒的位置,她眼中的絕望讓他不忍看過去。
“這裏……已經沒有心了。”
都給你們了,這裏早就被挖空。
“所以,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就當是……當時我求你。”
不要再來逼她了,她承受不了了。
“不可以。”
熙若塵霸道的拉過後退的她,將她困在自己的懷抱之中,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感受著她的存在。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一聲比一聲大,他怎麼會答應這些,怎麼可以就這樣子讓遍體鱗傷的她找個地方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