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南部從來不接受流放犯,流放犯都在澳洲東部。”巴加內爾說。
“不錯,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聽說過有關類似事件。”帕第先生也說。
“既然這樣,我們就出發吧!”爵士夫人說。
經過多方考慮,格裏那凡爵士沒有忘記邀請艾爾通一同加入尋找格蘭特船長的隊伍。
艾爾通沉思片刻,最後果斷地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和大家一樣一直沒有忘記格蘭特船長。這是一個好機會,必須好好珍惜。我不得不問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和鄧肯號相會呢?”
“假如我們在路途中找到了格蘭特船長,我們就趕到墨爾本上船;如果尋訪到澳洲東部,那就到吐福灣相會,鄧肯號由我指揮。”
艾爾通對爵士的回答讚賞地點了點頭。艾爾通又建議尋找格蘭特船長將隊伍擴大一些,可以多派一些船員參加。格裏那凡認為鄧肯號船上的水手人數並不多,修船之事並不簡單。在與艾爾通的逐步接觸之中,少校和孟格爾對艾爾通的懷疑也逐漸消除了。
爵士特別照顧女士,他為她們買了一輛大牛車。車上可以做飯就寢,非常舒適。
1864年12月23日,格裏那凡爵士一行人出發了。
澳洲東部氣候適宜,沿途景色迷人,一行人流連忘返,速度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
12月26日正午,格裏那凡一行人抵達維買拉河,河淺水清,沒有橋也沒有木筏。艾爾通牛鞭抽響,牛車大步往河裏駛去。
格裏那凡和孟格爾不放心,策馬守在車旁。牛車駛到河中心的時候,突然牛蹄傾陷,大牛車已經傾斜向一邊倒去。艾爾通萬萬沒料到有此一著,縱身下馬,捉住牛蹄,使勁往起提。此時格裏那凡和孟格爾也來幫忙,扶住牛車左右欄杆,奮力前推,就這一推一提,牛車又慢慢過了河。
眾人全部渡過淺河,此時格裏那凡的馬掉了蹄鐵,要重新配備才能行走。要在這荒僻之地配備蹄鐵談何容易,艾爾通不等格裏那凡開口說蹄鐵的事,便自告奮勇要為爵士找個鐵匠來,不待格裏那凡阻擋艾爾通早已遠去。
艾爾通一去大夥兒都稍感不安。第二天清晨,艾爾通帶來了一個彪形大漢。這鐵匠其貌不揚,但修理活卻是內行。很快,他便修配好了蹄鐵。少校發覺這鐵匠釘的蹄鐵十分怪異,每走一步就會留下一個三葉草花紋的印痕。少校疑慮地望了艾爾通一眼,艾爾通知他又在懷疑別人,必是針對這鐵匠。便解釋他也不認識這個鐵匠,這個鐵匠住在北麵20英裏的地方,那地方叫黑點。這種蹄鐵是黑點牧場的專用蹄鐵。少校又發現那鐵匠的兩個手腕上留有一圈紫黑色的傷疤。少校問了一句:“痛不痛?”那鐵匠不理睬,快速修配好蹄鐵,取了工錢然後走了。
10牛馬猝死
一行人繼續前行,一路上沒有遇見一個土著人,根本探聽不到格蘭特船長的下落。
格裏那凡一行人在澳大利亞最大的河流墨黑河支流呂頓河畔親眼目睹了火車出軌的慘劇。在康登橋上,一列火車的機車頭和前五節車廂都已掉進河底,隻有最後一節車廂沒有出軌。格裏那凡一行人都不忍再看慘劇現場。
事故的原因馬上就有了端倪,原來是列車中一夥暴徒搶劫旅客後故意製造的。連康登橋的看守人員都無一幸免。這夥暴徒都是流放犯。雖然此地嚴禁流放犯進入,但仍有一些膽大包天的家夥越境潛入。格裏那凡眉頭微皺,揚鞭抽馬,對他的夫人說:“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要辦正事呢。”
旅行隊繼續前進,南緯37度線穿越的維多利亞盛產黃金,健談的巴加內爾神采飛揚,向大家講述起這一方水土來。1865年元旦,旅行隊抵達金礦區亞曆山大山腳。一行人又不辭勞苦地繼續趕路。穿過一片樹林,到達了維多利亞省的邊緣城塞木爾。
旅行隊全體人員在鎮上的旅店住了下來。羅伯爾和巴加內爾耐不住寂寞,在鎮上閑逛了一圈,並沒有覺察彌漫在城鎮的緊張氣氛。麥克那布斯上校剛一進鎮就覺察到了,他和旅店主交談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對他的同伴說,鐵路出軌慘案已水落石出了。
“凶手是誰?落網了嗎?”艾爾通急問。
少校不慌不忙地答道:“沒有。”他從懷裏取出一份向店主要來的澳大利亞新西蘭日報。格裏那凡接過來看看標題,念道:
“本報1865年2月2日消息:去年12月,康登橋火車出軌慘案已初步查明。據警方聲稱,這是一夥越獄的流放犯作的案,作案人員達29人。罪魁禍首名叫彭·覺斯。此人狡詐陰險,幾個月前潛到澳洲,目前正在通緝他。至今還未抓獲。希望市鎮居民提高警惕,發現可疑人員立即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