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船長的兒女4(3 / 3)

爵士念完後,便讓大夥兒對此事發表各自的觀點。大夥兒唯一擔心的是有女士同行。男士因為有女士同行,都有投鼠忌器的心理,生怕一個疏忽,就會引來災禍。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對當地情況頗為了解的艾爾通。

艾爾通開口了:“此地離墨爾本少說也有200英裏,路途並不順暢,向南和向東都有危險。但大夥兒武器先進,怎麼能被幾個外強中幹的歹徒嚇住呢?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犯不著怕那些歹徒,繼續往東就是了。”

大夥兒被艾爾通一激,勇氣陡增,都讚同繼續東進。每人佩槍帶彈,全副武裝。

旅行隊穿過一片荒漠,就到達了澳洲黑人區。爵士一行人途經此地,所見之人盡是瘦骨嶙峋,生活非常悲慘。

格裏那凡一行人在途中碰到不少歐洲人,向他們打聽格蘭特船長的情況,都說不知道也沒聽說過。再走一程,眾人來到了一條崎嶇的山路前,艾爾通麵對這麼一條道路,也束手無策。牛車要通過這條山路,要大費周折。艾爾通向前一望,發現前麵山穀中有一家小店。艾爾通立刻上前向那長相凶惡的店主詢問捷徑,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艾爾通請兩位女士下車,男士們在後使勁推車。正走到半山坡,忽聽嚓一聲,穆拉第的坐騎倒地氣絕身亡,仔細查看全身,卻找不到任何傷痕。

一行人使出全身力氣才進入平原。艾爾通早知此處有條捷徑可直抵墨爾本,他說他可以從這裏騎馬趕去通知鄧肯號開到吐福灣去。過了這個地方,就會錯過捷徑。巴加內爾不相信在這荒山野嶺中能找到格蘭特船長,他很支持艾爾通的做法。他知道,早通知鄧肯號開往吐福灣,便可以早沿太平洋澳洲東海岸一帶去尋找不列顛尼亞號,但麥克那布斯少校極力反對,他堅持不讓艾爾通離開旅行隊。在這個時候,在這種環境和情形之下,旅行隊離不開艾爾通。大夥兒都認為少校說得有道理。艾爾通不好再堅持自己的觀點,少校發覺他的神情頗顯不悅,也就提高了警惕。又行了一程,天氣炎熱了起來。猝然之際,巴加內爾的坐騎又猝死。緊接著,又死去了幾匹牲口。仔細查看,所有死去的牲口周身都無任何傷痕。

艾爾通驚訝地說,他也搞不清楚牲口莫名其妙猝死的原因。

失去幾匹牲口,速度緩慢了。快要抵達斯諾威河畔時,牛車猝然陷進了沼澤地,這次陷車跟上次大不相同,無論眾人如何牽拽拉扯,牛車就是走不出沼澤地。沒辦法,大夥兒隻好擱下牛車,離車尋找宿營地。格裏那凡爵士讓大家別瞎忙了,等第二天再想辦法。

大夥兒很快就開始搭棚架蓬。收拾好後,大家倒頭便睡,長途跋涉,身疲體倦,極易安睡。半夜三更之時,天空陡然下起了大雪,眾人驚醒,紛紛跑回牛車上避風躲雪。慌忙之中,沒人留意少校的行蹤。少校早就驚醒了,那時還沒下雨。第二天清晨,大雨停了下來。沒出太陽,天氣陰沉。此時,河水漸漲,沼澤地裏泥漿虛浮,牛車在眾人擠壓下,下陷得更深,情勢危急。格裏那凡急道:“把全部牲口找來齊拉,一定能把牛車拉上岸。”眾人都覺得這辦法很好。

於是,一行人重新奔回昨晚放牛馬的那片枯死的膠樹林中,但不見那些牛馬的蹤影,此時眾人頓感不妙。艾爾通大聲呼喚,空蕩蕩的樹林連回音都沒有。一行人分頭尋找,格裏那凡幾經周折終於在半英裏外的密樹林中發現了那些牛馬。但此時已死去兩牛三馬,隻剩下一頭老牛和那匹釘了三葉草蹄鐵的馬。眾人目睹這一慘景,隻驚得手足失措。

麥克那布斯少校劍眉緊皺,望著艾爾通說道:“假如所有的馬匹都讓那個鐵匠釘上三葉草蹄鐵,事情也許不會這麼糟糕,對不對?”

“這匹釘了三葉草蹄鐵的馬匹幸存至今,我認為不是偶然之事。”艾爾通覺察出少校對他異樣的神情。少校不再言語,但少校這一問,不由得令爵士夫婦大惑不解,他們深知少校是從來不開玩笑的。爵士也有點懷疑此事和艾爾通有關。牛馬接連猝死,事先無半點征兆,這是艾爾通加入旅行隊之後怪事不斷發生。但他一路上任勞任怨,盡職盡責,又是當年不列顛尼亞號的水手長,而此時此刻,他正在做把牛車拽出泥沼的準備。如此種種,令爵士左右為難,他也隻能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艾爾通不斷鞭催老牛,掌打馬背,要它們拚命拉車,車後又有兩個大力水手在弓背猛推,但深陷泥沼的牛車依然舉步艱難。爵士見數次費工,便叫他們停手,不必勉強。他十分珍惜最後這兩匹牲口,生怕它們力疲腿倦,誤了腳程。

爵士決定讓大夥兒棄牛車而徒步前行。巴加內爾攤開地圖仔細看了看,然後告訴眾人此地和吐福灣相距不過75英裏,十分便捷,墨爾本太遠,費時又費力。於是一行人決定,全部徒步往吐福灣而去。一牛一馬馱起許多行李,跟隨眾人往吐福灣急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