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旺德來到李波家,順利地說動了李波放棄雯雯。出門的時候旺德心情很是輕鬆,他禮貌地謝絕了李波的遠送,坐進了自己的小車。汽車緩緩啟動,他有一種否極泰來的感覺,心情愉悅地欣賞著路旁店鋪播放的流行音樂。音樂中的和緩慢柔的調子使他仿佛進入溫柔之鄉,他不禁和著曲調輕輕跟著哼唱起來。隨著汽車的行駛,音樂也不斷變換著不完整的一曲曲片斷,不過,變來變去總離不開男歡女愛或者男人負心,怨女癡情的情調。趙旺德跟著哼了一會調子,漸漸心情跟著有些陰鬱起來,他漸漸把曲調中的癡情女跟自己女兒掛上了鉤。“雯雯是個死心眼,如果她堅持不肯離開這個李波怎麼辦?”趙旺德心中忽然蹦出這麼一個念頭,他太了解雯雯,他知道他這個念頭是完全符合情理的,於是他剛才還輕鬆歡快的心,又重新墜入心事重重的深淵。
旺德開始想辦法。多年的社會閱曆讓他養成了一種習慣,隻要在他心中想到什麼問題,然後他就要想辦法去解決它。旺德不喜歡怨天尤人,他覺得這是懦夫的所為。他搖下車窗玻璃,深深地呼吸幾下空氣,覺得有些煩,就想抽煙——最近他想抽煙的頻率明顯增加了,他想起出門時為了應酬帶了煙,伸手從兜中掏出煙盒,從中抽出一支,在煙盒上篤了幾下,然後用打火機點上了火。旺德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盡可能悠閑的吐出幾個煙圈,覺得自己的思緒已不再雜亂,心情也平和了許多,他想起了“癡心女子負心漢”,“十個男子九個花心”這樣一些以前讓自己覺得俗不可耐的話來,奇怪的是今天他覺得這些竟成了至理名言,因為他覺得從中受到了很大的啟發,“對呀,如果讓李波有了別的女人,我家這個傻丫頭一定會痛心,會失望;然後她會恨這個李波,鄙視這個李波,然後就會對他死了心,說不定到時候她還會向他這個做父親的、富於洞察力的我認錯,懺悔,說自己無知受了人騙,然後心甘情願地把選擇女婿的決定權交給我。”趙旺德想到這裏,不禁對自己的天性英明而自鳴得意起來。“對,得給李波找一個女人,這樣在表麵上看起來是我趙旺德知恩圖報,在社會上可以贏得一個為人仗義的好名聲,而實際上我可以把這個傻丫頭的心徹底拽回來。這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辦法。”
有了以上的想法墊底,旺德很自然地開始考慮給李波找誰。第一個條件當然是要找一個漂亮的,難看了李波也不會喜歡;第二個條件還需要花功好,這樣才能攝取李波的心。旺德按照這樣的標準想來想去,就想到了在他公司打雜的員工吳雯麗。
吳雯麗沒什麼文化,公司讓她在辦公室給老總們沏沏茶,遞遞煙,拿拿報紙。老板老總們沒事的時候拿她當豆腐吃,尋尋她開心。她從不為人家吃她豆腐生氣,相反老板老總還受她的感染工作中能夠至始至終保持一種愉悅的心情。她跟李波年齡也般配,二十歲不到,長得體態豐腴;風騷的眼睛讓男人一看就會渾身不安分以至神魂顛倒。“雯麗會答應這樁婚事嗎?”旺德心中自問道。“應該沒問題,這是一個不守貞節的、講求實際的女人,隻要給她一點小甜頭,不會有問題。而且這個李波除了臉上還殘留著將要愈合的結痂外,也可以算得上是個美男子。”於是旺德盤算著怎樣用最小的代價來說動雯麗,他為說動這事量定了一個代價尺度;然後又仔細考慮了跟雯麗商量這事的具體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