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將混亂的思緒甩向天外,對周昊道:“有便有吧,就當是石頭是從烏金運來的。”王卓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周昊道:“這不可能,且不說烏金距此三千多裏地能否平坦,你看此地,除了你我來時的礦道,隻有頭頂的那處窟窿,這樣大的石料進不來的。”
王卓聞言一愣,連忙去看,原來這裏除了二人進來的那處礦道,和頭頂那半丈見方的窟窿,別無他路,皺眉道:“確實如此,那石頭進不來,你我也難出去了。”
周昊苦笑,歎道:“也未必,我們順著那藤條爬上去看看。”
有了方向,王卓也不想多做耽擱,跳下石像,來到山洞的洞壁前,捉住一根藤條,向下抓了抓,倒也牢固,便以此向上爬去。
這洞穴不高,周昊在下接應,王卓獨自一人向上爬去,直消一盞茶的功夫,王卓便到了那窟窿邊。
王卓扒開遮住視線的花草,頓時感到一陣冷風,打了一個冷顫。向外望去,隻見天邊泛白,卻是快要天亮,借著蒙白的天色,也將眼下看了個清楚。
這窟窿卻是開在一處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山壁上,根本無處下腳,被花草遮蓋,倒是難以從遠處發現。王卓心下歎息,想要從此脫身怕是不再可能,不得不斷了念想。
再向下望去,是一處山穀,與二人先前到的地方不同,滿是荒涼戈壁。這山穀中一片綠色,遠處一片平坦,卻是一處廣袤草原,草原之上,一潭寶藍色的湖水,當是此世美景。
在王卓二人所在的這座山的對麵,也有一座巍峨雄山,將這處美景圈在這裏,怕是當世之人少有人知曉此處地界。
正陶醉間,王卓忽的想到什麼,伸手入懷,將那猥瑣老者給的羊皮卷掏了出來,展開地圖與眼下的景色對了一番,大體相同。
周昊在下麵等的焦急,出聲相問,王卓略帶喜色,喊道:“這處下不去,不過我找到了地圖上的地方。”
王卓欣喜間,腳下一動,卻是忘了自己掛在那藤上,整個人向下跌去,看的周昊一聲驚呼。
王卓仰麵摔下,心中戚戚然:“這他娘剛有點盼頭就要死了?”胡思亂想中,脊背忽的一痛,整個人都麻木掉了,卻是摔在了那人頭石像上,再偏移一點,就會砸到這石像的鼻梁骨上,那當真是難以活命了。
周昊手忙腳亂的爬上那人頭石像,看到王卓麵色通紅的躺在石像的鼻子旁,怕是要斷上幾根骨頭,也不敢動他。
王卓隻覺渾身酸痛,但也未丟了知覺,躺了片刻,就自己坐了起來,別無大礙,讓周昊放下心來。
王卓將那羊皮卷收入懷中,揉著脖頸道:“那條路不通,現下隻能按原路回去了。”
周昊一屁股坐在那,歎道:“說的容易,按原路返回也不見得就能活命,隻會死的更加難看。”
王卓四下看去,說道:“我們再仔細的找一找,這裏既然有烏金的影子,那保不準就像烏金一樣,有什麼地方騙過了咱們的眼睛。”
周昊不予否認,爬下了石像,四下去尋。
王卓扶著那石像的鼻子站起身來,感覺身上除了酸痛了些,倒是沒有傷到筋骨。看周昊四下查看,便想下去幫忙,挪了幾步看到那石像鼻孔內,不由得“咦”了一聲。
在之前,周昊將這石像之上的黃葉綠藤清了大半,將石像的整張臉露出來,卻是沒有理會那長到石像鼻孔裏的綠藤,這時讓王卓一看,那綠藤像是鼻毛一樣的填在裏麵。
王卓將那石像鼻孔裏的綠藤一把把抓出來,把那鼻孔後麵大半人高的一處小洞穴露了出來,在那小洞穴之內還有一處足夠一人通過的小洞口開在洞穴底部,通向下方,卻是別有洞天。
王卓爬到那鼻孔內那向下的洞口處,向下望去,也不知深淺,便將手中的火把扔了下去。那火把墜落而下,不見那火把墜下許多便滾落到底,這洞口下麵卻是沒有太深。
周昊在下麵見到王卓的火把突然間熄滅,呼哨了聲,又爬到王卓身邊,看清了情形,也撮起了牙花子,笑道:“倒也是一條出路,咱進去別再一個噴嚏又給噴出來。”
王卓身體還未完全恢複,隻得讓周昊下去探路。
周昊將鹿皮口袋和將要燃盡的火把留給王卓,又將那礙事的鎬頭撇到一邊,隻帶著一把精鐵匕首,找了一根結實的藤條順到那洞口之下。
王卓趴在洞邊,看周昊沉到那洞底,拾起落下的火把,四下看了一圈,抬頭對王卓道:“是一個石室,或者.墓室,有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