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許久,王卓終是不能如唐姝琪那般對自己下狠手,剛剛撞到頭的那一下也不輕鬆,要是管用,現在說不定已經脫離幻境了。
王卓把肩上的鹿皮口袋摘了下來,將裏麵瓶瓶罐罐一個個打開,放在鼻尖去聞。最後拿著一個白色小瓷瓶,從裏麵倒出兩粒丹丸,閉著眼睛扔到嘴裏。頓時,一陣熟悉的感覺隨之而來,舌頭幾乎瞬間就沒有了感覺。
王卓找到了當初唐姝琪給自己和周昊克製幻境的丹丸,服下後睜開來看,身邊的景象仍是沒有絲毫變換,王卓有些反應不來:“難道這不是幻境?那我是怎麼過來的?”
正思索間,麵前那半落石壁忽的落了下來,“咚”的一聲,將王卓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吃下這丹丸也沒有效用,酸的難受,王卓一口吐出。看四下景色沒有變換,反倒更加起疑,剛剛自己隻是一個失神,倘若不是幻境,又是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邊。
想起之前在那青銅大門之下,又想起在清醒之前心頭的那一痛,連忙探入懷中,掏出那顆珠子。
王卓記得這顆珠子在之前是握在手中的,又是何時自己又將其放了回去?看了看手中的蠟燭,燃燒的不多,說明自己剛剛失神的時間並不長,但在失神的一段時間,自己到底都無意識的做了些什麼?又為何失神?
將所有已知的脫離幻境的方法都試上一遍,沒有任何的作用,看來當下確實不是下幻境之中。若是還在,怕是這鹿皮口袋,剛剛恢複知覺的舌頭,手裏的珠子,現下的一切都是幻境,那就太厲害了些,就算是真的脫離了幻境,怕也是一世懷疑本我,迷了心了。
當下印證至此,王卓不敢再去多想,在幻境中走完一生倒也沒什麼不妥,就看會走成個什麼樣子。
王卓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心中猜測,這一切多半是與這珠子有關係。現下他靠著這珠子從石壁的另一邊到了這一邊,這石壁反倒落了下來,倘若周昊也跟在自己的後麵而來,不就斷了生路了?
王卓又握著那珠子,站在石壁之前,像之前那樣閉著眼睛,試圖去感受先前所感受到的那種悲愴。
許久,王卓卻是再也沒有進入那種狀態,任憑王卓如何的去回憶,扔找不到當初的那種感覺,好似剛剛都是一場夢。
在那石壁前,王卓又左右尋了好久,看到地上似是鋪上了一層沙土,將這半圓通道都填平了些,將石壁附近的沙土挖了個幹淨,摸了一遍又一遍,仍沒有任何的頭緒。
看這石壁將來路封死,王卓心中淒淒,長跪在那石壁之前,不知過了多久,他將額頭狠狠地觸在地上,留下兩行清淚,喃喃道:“兄弟!對不住!”說罷,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去。
隨著一陣陣跳動的燭火,王卓向這圓形通道的深處走去,越到深處越能見到成群的天鼠飛過,每一次都要王卓彎下腰去躲。
王卓看著飛過去的一隻隻天鼠,心下不禁疑惑,剛剛那就是自己來的地方明是一條死路,這些天鼠是從哪來?到哪去?
雖是有些惱人,但王卓不想因此耽誤,畢竟在孩童是也曾聽過不少吸血天鼠的故事,低著身子躲去頭頂飛過的天鼠,行的倒也不慢。
王卓心底慶幸,這些天鼠並不是曾經聽那些老人所說的吸血天鼠,隻一個眨眼間就會將一個人吸成人幹。
王卓低著身子,成群的天鼠就在王卓的頭頂向王卓的來路飛去,反倒互不幹擾。
一路彎著腰前行,當真是累的王卓腰酸背痛,幾次來了幾隻天鼠要落在王卓身上,王卓便將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揮,悉數嚇了回去,也沒有什麼大麻煩。
許久,王卓彎著腰也不知走出了多遠,頭頂的天鼠仍然是稀裏嘩啦撲騰著,這通道遠沒有到頭的意思。
正當王卓快要直不起腰的時候,王卓隻覺腳下一空,竟是沒了路,收不住腳,猛的向下摔去。
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沒有讓王卓體會的機會,“嘭”的一聲就趴在了地上,摔得七葷八素。
好在這落下的距離不高,這地麵之上也有在那通道中的那種沙土,較為鬆軟,摔在上麵也沒落得傷。
王卓整個人趴著摔下來,吃了一嘴的沙土,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吐了個幹淨,嘴裏還是又辣又苦。
站起身來,王卓隻覺渾身酸痛,腰部更甚。
蠟燭在掉下來時就已經不知落在哪裏滅掉了,王卓又點起一直蠟燭,將懷中的那顆珠子掏了出來握在手中,緩解了身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