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萬不可……事關重大,望皇上三思而後行啊……”費書等一幹大臣跪在地上,對於皇上準備禦駕親征的想法皆是惶恐不堪,生怕這位少年帝王出了岔子,被大遼有機可乘。
榮享坐在龍椅上微微的眯起眼掠過底下眾一大臣的臉龐,在他們裏麵,有個人……在她記憶中有個人和趙青陽勾結裏外結合,毀她大華。這個人現在就在他們之間,她不知道是誰,也無從找起,一個人可以潛伏十年,或者更長,他的心機可見一般。
不過她現在耐心更好,貓捉老鼠是個遊戲,或許在那人眼裏她是老鼠,不過不打緊,有時拉鋸戰比的就是時間,定力,還有一點心機。
眾臣的反對絲毫沒有影響榮享的計劃,換句話說她的一意孤行太過堅決,到了最後唯有眾臣的讓步成就了她的禦駕親征。
退朝的時候榮享留了幾個信得過的老臣,書房細談後,暫時將監國的大印托付給了三朝元老升至中丞的譚慧手中。
晚上去鳳閣見了餘雅,榮享隻是淡淡的提了一下,並未多說。禦駕親征聽起來挺威風,其實放在了戰場上也是要落性命,掉腦袋的,前世的她雖然安然無恙,可是不代表這次她可以順利凱旋,事情的走向慢慢變了,她雖然不解,不過還是放在了心裏,沒有輕看。
餘雅仍是那副榮辱不驚的模樣,不過微微蹙起的娟眉還是透露了他的擔心,用完晚膳,他靠在榮享的胸前,耳裏靜靜的聽著她的心跳,此刻的寧靜讓他心緒安穩,一個多月來,那個住在冷宮的男人並未引起他的一點在乎,因為……帝王的身側現在有他,已經滿足了。
此後的幾日,餘雅去廟宇求了一道平安符,在榮享出征的前一天親手交給了她。對他們來說,心意,有時不用說出口,一道平安符便可讓對方彎起嘴角,心滿意足。
而另一人趙清遠則跟在了榮享的身邊,而且是正大光明。從皇城出發的二千將士中,他化身成了榮享的貼身侍衛,日夜守護。對他來說,大遼是他的母國,可是一旦和享兒的安危比起來,他根本就是個屁,什麼玩意也不是!
徐州離著皇城路途遙遠,不過在榮享的連夜趕路下,行程愣是比預期快了五天到達,在徐州眾將的一片歡呼聲中,榮享氣勢高昂的站在高處說了幾句安撫的話,看著下麵一張張期待振奮的臉龐,她知道自己沒有來錯,一次危險若是換回這些人一輩子的忠心,值。
不過,萬人之中卻有一人皺起了眉頭,咬緊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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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牙不經意間慢慢掛上了樹頭,一月的寒風吹在臉頰上好似針刺一般,紮營在外的眾將輪流守夜,對他們來說這次皇城來的不僅有皇上,還有他們接下來幾個月的幹糧。
與他們隔著一個山頭的是虎視眈眈的大遼眾軍,前些日子上頭突然的下令讓這些將士殺進一個村子,牛羊盡搶。
隨後才幾天的功夫,朝廷便派了人帶給他們大堆賞賜,銀子對他們來說有時比爹娘還管用,當下他們便赤膽忠心,拿起刀劍來也比平日有力氣。
“二皇子,大華的皇帝已經被我們引來了,眼下您看……”
一個男子側身靠在披著白色虎皮的暖榻上,拖著腮,眼眸收斂一絲驚喜,看向他的太傅----吳若還。
“隻有她來了嗎?本皇子要的還有一人,你派人去查了沒有?”趙青陽抿了抿嘴,含笑說道。
榮享,榮享,自他醒來,那個名字心裏就念了千遍,想了萬遍。還記得她死的時候,眼眸的灑脫,神色的蕭然,他一輩子也忘不了,十來年,明著她對著自己百般寵愛,可是內裏卻是將他當成了那個短命鬼的替身,身為一國皇子,這口氣他如何咽得下去。或許,永遠也咽不了,因為他要讓榮享知道在她懷裏抵死纏綿的是他趙青陽,而非別人。所以,就算她死,他也要跟著過去,無論地獄還是天上。
刀口沒入心髒的那一刻,他很疼,但是死死握著的那雙手他沒有鬆過,緊緊的抓著。
醒來的時候,身下一片血跡,周邊是不停來回忙碌的奴才,緩緩睜開的眼眸中,他恍惚看到了早已逝去的爹爹,還有一直跟隨在身邊伺候的奴才,趙青陽以為自個做夢了,很真,不過……他瞥了眼身下,心道:也很痛……
幾天以後,他終於搞清了狀況,隨後他殺了自個的妻主,絲毫沒有留情,那個女子他從未愛過,如今正好有了借口,他若是不除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女子枉死的那一瞬間,趙青陽心中快意,事情本該就是如此,一切重來,他好比多了一份先知,察人之不察,曉別人之不曉,所有的事似乎盡在他的手心,榮享……今世重生,你我的結局必然有所改變,對此,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