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回來了,皇後今日睡得倒是早。”黎序走到榻前說道。
“不是臣妾睡得早,是皇上不知道時間。”段悅存沒好氣的說。
“皇後威嚴了許多。”黎序開玩笑道,這不是花言巧語,他是真的不忍心。麵對這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喜愛多年的,一個是和自己相濡以沫的,他都不想傷害,他都在乎。
“皇上的威嚴都蔓延到趙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搞不好會引起戰事的。”楚王微皺眉頭。
段悅存索性不說話了。
“你這到底是怎麼了,說清楚,講明白好不好?”
“皇上,你要是想納妃可以跟我商量,沒必要和長姐啊。”段悅存此時覺得無比惡心。
“你都知道了。”黎序的語氣深沉了起來。
“為什麼。”
“其實,我打從小時候就喜歡她。”
“皇上,打從我第一次見到她我就知道你娶我做皇後的目的,這麼多年我小心維護著,看來終究維護不了。”
“悅存,你別這麼說。”楚王不知要怎麼安慰段悅存才好,急得不得了。
“皇上,不必說什麼,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現在,以後。”段悅存緩緩地說。
黎序沒有說話,他不舍得保證說以後斷絕和段天印的聯係,也不能感恩戴德的感謝段悅存的大度,隻能不語。
“是,臣妾知道了。”段悅存行了個大禮,好像接受了什麼命令一樣。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黎序趕忙扶起來段悅存。
有時不發表言論代表著一種明確的態度,段悅存知道,她也心灰意冷了,她變得收斂,平靜,麵對段天印她從此恭恭敬敬,麵對黎序也不再有冷熱,隻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守著自己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久便病入膏肓了,在她臨死前還呼喊著長姐,長姐。我們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是指責?還是托付?
段天印準許恬宜扶靈送段悅存回楚國,蓮菀和恬宜哭得死去活來,白發如霜的父親也拄著拐紮,雖然沒有淚跡,但是下搭的眼角還是盡顯哀傷,段天印作為長姐,也出於國家禮節便也去了。
黎序親自為段悅存題寫了墓誌銘,由最好的工匠題寫,賢妻幸得,憾無長伴,這一句真是含淚之思,黎序不食不寢,他覺得很是對不起段悅存,佳仁婉皇後,這是諡號很是別雅,黎序和段天印這才恢複了原本該有的關係,這段害死段悅存的私情才告一段落。
“悅存,你也別怪長姐,要怪就怪你有個不要臉的娘,你娘把我娘逼死了,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段天印深夜在祠堂裏好不愧疚的說著。
“天印,你說的是真的?是你害死了悅存?”是父親,白發斑斑的父親。
“爹爹,我。”段天印慌了。
一個巴掌揮起,段天印沒有閃躲,隻是閉上了眼,聽到一個響亮的耳光,父親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臉上。
段天印緩緩地跪下,默默地流著淚,跪了很久。
“你娘,她死的是不該,該死的是我。”
段天印依舊跪著,不說一句話。
“都怪我。”說完便走了,那背影笨拙,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