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司馬光懷著遠大的抱負,準備大展宏圖之時,他的母親不幸病逝了。按照封建禮教,他必須辭官回家服喪3年。
在此期間,北方黨項族人李元昊稱帝,建立了西夏國,並同宋王朝發生了戰爭。宋仁宗為了加強軍事防禦力量,要求兩浙添置弓手,增設指揮使等官職。司馬光認為這樣做,並沒有什麼好處。於是草擬《論兩浙不宜添置弓手狀》,從各方麵闡述添置弓手增設武官的弊端。
司馬光服喪結束後,簽書武成軍判官,不久又改宣德郎、將作監主簿,權知豐城縣事。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取得“政聲赫然,民稱之”的政績。
後來,司馬光又調任國子學直講,任館閣校勘,同知太常禮院,龍圖閣直學士等職。
隨著司馬光職位的升遷,有不少人想通過他撈些個人好處。為避免此類“人情”,司馬遷在自家客廳內貼了一張告示,以示造訪者。
告示寫道:
凡來者若發現我本人有什麼過失,想給予批評和規勸,請用信件交給我的書童轉我,我一定仔細閱讀,認真反思,堅決改正;
若為升官、發財、謀肥缺,或打算減輕罪名、處罰,請一律將狀子交到衙門,我可以和朝廷及中書省眾官員公議後告知;
若屬一般來訪,請在晤談中,休提以上事宜。
司馬光有一位老友從河北到了當時的京城開封,以父母無錢安葬,弟妹嫂侄需要撫恤為由,開口就向司馬光要萬錢。
對此司馬光回信一封說:“我司馬光一貫小心謹慎,簡樸為官,一分一毫也不敢妄取於人,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純衣帛,視地而後敢行,頓足然後敢立,連親屬故舊都拿不出錢來幫助,哪來的錢給您啊!”
司馬光同禮部尚書張存三之女結婚後,常常不進臥室,獨身在書房裏過夜,而且頭枕木枕。夫人十分不解。
司馬光說:“我怕自己隻圖享受,忘了國家的憂患;隻圖當官,忘了百姓的疾苦。便讓木匠用圓木給我做了枕頭,它一滾動,我就會醒來。然後靜坐,想想當天哪些事情沒有辦好,以便第二天補救。”
夫人聽了十分感動,說:“既然夫君為國分憂,我情願守一輩子空房!”
這就是後來《宋史》上有名的司馬光“頭懸警枕,憂國憂民”的故事。
司馬光做官幾十年,隻在洛陽有田三頃。司馬光的夫人張氏伴隨他46年,夫人去世後,家裏沒錢辦喪事,兒子司馬康和親戚主張借些錢,把喪事辦得排場一點。
可是司馬光不同意,並且教訓兒子處世立身應以節儉為可貴,不能動不動就借貸。最後,他還是把自己這塊地典當出去,才草草辦了喪事。
在司馬光看來,節儉不僅是一種生活態度,更是一種美德,奢侈也不隻是陋習,更是一項罪惡。做人當以儉為本、以儉為美、以儉為上;為官要正世風、政風、民風,當先正家風。
司馬光曾給兒子寫信說:“我們家本來就是清寒的,清白的家風代代相傳。至於我本人,從來不喜歡豪華奢侈。小時候,大人給一件華美的服裝,就不願意穿;考中進士後,別人戴花,自己也不願意戴;隻是出於對皇上的尊崇,才不得不勉強插戴一枝。我認為,平時穿的能夠禦寒、吃的能夠飽腹,也就行了。但是,許多人卻嘲笑我寒酸。對此,我從未後悔過。”
司馬光居官多年,卻清正自守、克己奉公,其對物質生活的態度,令人感歎。他曾經在一篇文章中這樣寫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司馬光一生正是按此來要求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