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石蠻,不是丁香(1 / 3)

日暖風恬,蘭貴芬芳,秋風送爽,轉眼就是初秋季節。一坐落在靈山山腰的大宅院一片寧靜安詳,隻有悉悉窣窣的落葉歸根之音和時不時傳來的鍋瓢瓦盆砰砰聲。這裏可真是鳥不拉屎之地呀,倒像是人心中向往的世外桃源。

安靜的大宅院有一處特別歡鬧的小廚房,這都歸功於一小身影。此刻這東西正在忙碌著,別人大概已看不清她本來的麵目,隻見那原本精致的小臉蛋上蒙著灰,虎頭頭腦的可愛摸樣。剛及灶台的小身子正在萬分努力地搗鼓著鍋裏的青菜,柴火倒是配合在灶台下的洞裏哧哧地燃燒著。不過,這小人兒可能沒有注意到很重要的一件事情:青菜要變黑菜了。

額頭醞釀出一滴汗直從她的鼻尖劃下,和著灰,髒兮兮的。小人兒耳朵通紅得像火球,她撂起小手臂,一抹,“天哪,這日子沒法活了!”成功得把一件勝似薄霧的白紗搞成灰球。

突然,一聲暴吼狠狠地打破了這和諧的畫麵。“臭丫頭,你到底好了沒?老爺等著吃!你個死丫頭,手腳給我利落點!”一個穿褐長袍腰間係根灰繩的老嬤嬤不顧形象地大喊大叫道。不過,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形象,略略發白的頭發蓋住她半邊臉,卻遮不住她眼睛上那條曆盡磨難的傷疤。

“吵死了!馬上就好!”小人兒緊緊地皺著眉。

“丁香,你還敢跟我這個老婆子頂嘴?”咬牙切齒的聲音顯而易見。

“神經病。我叫石蠻!才不是什麼丁香!”小聲的埋怨,也不顧那老人家的耳朵聽不聽得到,自言自語“丁香,這個名字也忒土了!怎麼古代人取名字,不是花就是草!糾不糾結啊!”原來,這個小人兒是……

“我說,死丫頭!你給我閉嘴!我說你是丁香,就是丁香!你看看!你燒的這是什麼菜!青菜都成黑碳了,這是人吃的嗎?”老嬤嬤又一次怒吼,眼睛上的傷疤也揪成一條線,看起來很是恐怖,“這些你自個兒吃!”

“拜托老大,我能燒成這樣很不錯了,好吧?”小人兒朝天翻翻白眼,無語道“我才十三歲!”雖然實際年齡不是,但是自己生平從沒有動過菜刀除了一種刀常用而已……

“狡辯!”老嬤嬤沒有注意到這丫頭叫她老大,抓起小人兒使勁地打幾下屁股。無奈地隻好自己再燒一次,畢竟不能讓自家老爺等太久,“你是下人!不是小姐!這些早該就會!”

小人兒靜靜地站在大門邊,乖巧聽話,看著老嬤嬤忙活著,心裏卻是翻天覆地的怒氣,想著活該讓我燒,現在還要自己燒,不是浪費時間嘛。

說來也奇怪得很,整個宅院裏,加上石蠻,也不過五個人。一個老爺、一個帶著十六男孩的天仙媽媽、還有麵目可憎的老嬤嬤。石蠻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在這座宅院裏,隻記得自己醒來之後,看起來很好相處的老頭子就命令她去燒菜。燒菜就燒菜唄,又不是以前沒燒過菜,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變成這麼小一個,本來都已經二十一了。更奇怪的是,不論做錯什麼事,比如偷懶不幹活或者故意把貴重的古董花瓶摔破,都不會被打罵。所以,石蠻剛剛才會敢這樣目無尊長地回話。

“嬤嬤,為什麼我們這裏人這麼少?”明知不會有答案,石蠻還是睜著黑得像小狗般的大眼睛,張著小嘴問。

“……”

“嬤嬤,為什麼我們要住在這半山腰?別人都不來找我們玩?”

“……”

“嬤嬤,如果我們不出去,不下山,為什麼會有衣服穿、有東西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