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間,秦若眼上束了白綾。強烈的日光透過白綾再打到秦若眼中,光線幾經周折,明顯淡了許多。
大抵是看在她剛剛條件反射的閉了眼睛的份上,陰容才會多此一舉為自己用了這麼個無傷大雅的小法術?秦若她心一動,指腹已是摸在了那段用來束眼的白綾。
一會等強光散去,她是否應朝陰容道聲謝?還是說就任著陰容收了白綾,她隻當不知?
白綾之下,秦若雙目緊閉。剛剛陰容牽著自己的景象又一次劃過了她的腦海。此刻想來,倒不是她的錯覺出了問題,而是真真有種熟悉感透出來。到底是什麼時候,陰容曾這般對待過自己?
“上離,可還好?”陰容的嗓音,無時無刻都貼著溫吞的標簽。白光大熾,他對自己的處理倒是簡單。不過就任著那些白光打在麵上。
又來了。秦若暗自感歎,鑒於剛剛陰容對自己實在不錯,又有些不好意思再去糾正他叫自己名字的錯誤。
“還好。隻是不知這陣法如此管用。”她幹巴巴的擠了這麼一句。便算是想要順道添句謝謝,卻還是忍住沒說。
陰容在強光中笑的燙慰。“陰家也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他當年跟著先生博覽群書,出了上離那檔子事以後隻想著和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
“聽你這說法,好像你不是陰家人似的。”秦若偷偷嘀咕。不怪她想的多,實是陰容的術法用的也是陰家的,名姓裏也都還有陰家的標誌。就算是說到天涯海角,也照舊應是陰家的人才是。
強光是需要一部分時間才會慢慢轉淡。陰容背靠城牆,牆裏麵便是陰名揚和無數的陰家子弟,牆外卻之餘了他們兩個。“上離說是便是吧。”他並不反駁,陰家和自己的淵源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
此刻兩人說了一小會兒子的話,陰容的眼睛便漸漸能適應了目前的光線。除了還帶著點光暈,早已不妨礙他的視物。
“姑娘呢?沒跟你們一起進城?”陰名揚隔著高高的城牆,聲音打著顫傳了過來。聽到這有些變質的急迫,秦若的欣慰倒是占了居多的成分。
她都能想象得出,裏麵必定是陰重陽或者陰尋其中一個,正在麵對著陰名揚的質問。到底是心情放鬆了不少,思路活泛起來。“他們二人對你那副模樣,也虧得你有心,將他二人先送回城中。”
陰容是同秦若一起聽到城內的高喊。兩人耳力過人,這點程度的聲音都聽的相當清晰。
他又適應了一會兒光線,趁著秦若開口說話一手已然摸索過了她的耳後。
秦若大驚。閃身側開。兩人間好不容易醞釀出的那點溫馨都被陰容這一動作破壞掉了。
“上離,我隻是想將給你縛眼的白綾取掉。”他並不介懷秦若這般舉動。要說這白綾,他掐個訣也能去掉,不過是有些貪戀上離的溫度,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碰上一碰。
人常說貪心不足蛇吞象,說的也許就是他自己吧。秦若不能明白他的心思,隻是按照本能去拒絕他的接觸,終究是自己有些心焦,剛剛的上離他能感覺到已是拉近了和自己的距離。隻是經此一事,會否又讓他們之間的阻礙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