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幾點。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感到渾身都疼,仿佛是做了一個超難受的夢。
最糟糕的是,我根本辨不清方向,手機也壞掉了,此刻真是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
沿著馬路走了好一段,我想路邊總有路牌吧,路牌上總標有南北還是東西的方向吧。我當真佩服那倆劫持我的家夥,我走了大概有五六公裏,好不容易找到個路牌,心中驚喜未消就被澆了一盆涼水,路牌鏽蝕得厲害,上麵的幾個字已經難以辨認,我唯一還能靠著想象力還原的也就是那個“路”字。
我真是悲劇到家了。
遇到的第一輛經過的車是輛白色的麵包車。(這條路是有多荒才能讓開過的車都沒有)
我直接衝到了路中間把它攔了下拉。司機被我嚇了一跳,猛地刹住了車,我透過窗看到他的表情就跟看到鬼似得。
免不了被司機大叔罵了幾句。
最後還是上車了。但被開車的師傅從後視鏡裏瞟了不知幾眼。
當時的我看起來就像是監獄放出來的或者是瘋人院逃出來的,唯一的差別是我沒有穿他們的“製服”。
我實在沒聽清楚大叔說的路名是什麼,但是我知道了我這是在青浦。
更重要的是青浦這裏出了名的監獄多,所以,我隻能說嗬嗬了。
我花了好久才和大叔解釋清楚,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那裏,還有為什麼我會是這副模樣。
我覺得司機大叔肯定沒有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心下還是很提防著我,怕我是有什麼精神疾病。要知道誰會相信一個半路攔車渾身是傷衣衫襤褸口中還講著莫名其妙遭遇的男人的故事。這是在上海郊區,樸實的勞動人民是不會相信我這種鬼話的。
我沒有說我是蕭鋼集團的少東家,一來多半上海人知道寶鋼的占大多數,二來是避免更多的“意外”發生,可能他會真的把我當神經病的。
司機把我載到了鎮上然後我打了輛車回了家。
不出意外地又被司機從後視鏡裏偷窺良久。半天才問了我一句:“小夥子你麼事吧?”
我苦笑一聲,隨口回答了他,這下我也懶得去解釋了,讓世俗的眼光見鬼去吧。
可是,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我的錢包不見了……
到了家門口,我一掏口袋,發現錢包已不知去向。“那個師傅,我錢沒……”
我那“帶”字還沒說出口,那司機的眼神立馬就換了。
感覺就像是懷疑個賊眉鼠眼的小子,突然他出手去偷,捉他個現形。
師傅,你別激動。
我覺得我要立馬被他帶到警察局或者是精神病院。
可以再悲劇點麼……
或者……司機大哥,你就發揚一下勞動人民助人為樂的精神幫助一下深陷苦難之中的青年人吧。(*^__^*)
“打個電話給你家裏人。”司機平靜地說到。
司機師傅我怎麼覺得你的口氣像個綁匪……
我哪裏知道什麼電話啊,這輩子就沒記住過幾個號碼……除了——她。
我拿過司機的電話,遲遲下不去手,“哎”我歎了口氣放下手機,心想我有生以來要第一次去公安局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