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劉備末日至矣!”隨著曹洪一聲大笑,萬餘曹軍輕騎直直殺入劉備軍中,僅僅一個照麵,劉備軍前軍已是潰敗。
同樣是急行一日一夜,同樣是身心疲憊,除去虎豹騎那些不像人的怪物外,曹軍輕騎們越殺越勇,反觀劉備軍士卒,卻是連連敗退。
“不可後退!退無可退矣,不如隨我死戰!”危機關頭,關羽一麵殺敵,一麵大聲呼喝,忽然望見張頜、張遼攻來,虎目猛睜,竟孤身一人殺了過去。
“來得好!”張頜大叫一聲,掄槍迎上。
“鏘!”一刀一槍力拚一記,感受著手中偃月刀傳來的反震之力,關羽心中一震,驚疑不定望著麵前傲然而立的張頜,心中暗道,此人……竟不下與我?!
“關雲長,看槍!”趁關羽失神之跡,張遼一槍擊向關羽。事到如今,即便是張遼,亦顧不得仁義之心了,畢竟江哲已是下了嚴令,劉備一幹等人,但凡見到,殺!
“唔?”猛然感受到腦後一陣惡風襲來,關羽急忙撥馬側身,隻聽“嘶”的一聲,臂膀處竟是被劃了一道,鮮血直湧。(叫你隻穿個胸甲作戰)
“關雲長,納命來!”
而前麵,張頜亦是建功心切,再複舉槍刺來。
“鏘!鏘鏘!”
嘖!這兩人,恐怕俱不在我之下啊?被張頜、張遼圍住一通猛攻,心高氣傲的關羽,急怒之下,手中刀法更是淩亂。
忽然,關羽撥馬便走,張頜與張遼一見,當即撥馬緊追,比起張遼來,張頜建功心切,更是緊追不舍,突然,麵前的關羽一勒馬頭,跨下之馬竟是直立而起,上麵關羽右手掄刀,左手牽韁,怒聲喝道,“匹夫,與我死來!”
“糟……”張頜心中一驚,當即挺槍而擋。
“鏘!”隻聽一聲兵戈之響,張頜被借馬力之助的關羽一記重劈,胯下之馬竟是四腿齊折,哀嘶不止。
何等神力?張頜心中大驚,忽覺心中警示,抬頭一望,卻是見寒光暴閃,一柄大刀直直劈下,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鏘!”
在關羽怒視之下,張遼終於趕上,咬牙持槍,替張頜擋住必殺一刀,厲聲喝道,“關雲長,豈是忘了我雁門張文遠在此?!”
“哼!爾乃何人,關某不識也!”關羽怒目而視,心中自是憤怒,撥馬與張遼戰做一團。
“可惡!”將被戰馬壓住的右腿拔出,張頜恨恨望了正與張遼交手的關羽一眼。
“將軍,上馬!”當即便有一名曹軍輕騎士卒翻身下馬,將戰馬讓給張頜。
“多謝了!”對那名士卒一頷首,張頜再複殺向關羽,口中怒聲喝道,“關羽匹夫,納命來!”
聽聞身後怒喝,關羽分神一望,見是張頜殺來,雖心中稍有不安,然口中亦是強硬罵道,“手下敗將,亦敢言勇,看關某如何斬你!”話音剛落,心中忽然不妥,急忙側身一避,卻見胸甲之上,已是出現一道劃痕。
該死!這兩個匹夫聯手,好生難以對付!
一時間,被張遼、張頜圍攻的關羽陷入苦戰之中。
“二哥,我來援你!”不遠處的張飛見二兄關羽被兩名曹將並身旁不少曹軍輕騎圍住,當即拍馬前來相助,伴隨著一聲聲轟雷似的吼聲,張飛手中丈八蛇矛左右揮舞,當真是萬夫莫敵,但凡有人攔在他麵前,不是被擊得吐血暴退,便是慘叫一聲,落馬而亡。
“張飛休得放肆!”隨著一聲怒喝,徐晃拍馬而來,雙手掄斧,直直劈向張飛。
“來得好!”張飛怒目睜圓,一聲雷霆大吼,竟是用手中蛇矛直直迎向徐晃掄來的大斧。
“镔!”一聲兵戈交擊之聲,徐晃連人帶馬倒退三步,張飛渾身一震,雖身子搖晃一下,竟是一步不退。
好怪力!感受著雙手的一陣陣酸麻,徐晃望著麵前的大漢,心中大驚,天下竟有如此怪力?!
“公明莫慌,我來援你!”在徐晃身旁不遠處的曹洪見徐晃受挫於張飛,當即拍馬前來援助。
“雖二人,我亦不懼也!”武力猶在關羽之上的張飛力敵二將,竟是絲毫不落下風,駭人聽聞。
關羽、張飛乃萬人敵,尚可在萬軍之中得以自保,可惜其餘人,卻不是那麼好過了。
即使是常年廝殺的劉備,此時亦是連連敗退,當然了,他的對手是虎豹騎。
因劉備軍士卒恐懼曹軍崩潰,虎豹騎不費吹灰之力便殺入劉備軍中,直直殺到腹地,眼見如此情形,劉備無奈之下,唯有竭力收攏麾下將士,死命抗拒。
“皇叔小心!”一支巨箭又一次解了劉備之危,隻見黃忠拍馬靠近劉備,急切說道,“皇叔,如此下去,我等必敗矣!”
“話是這麼說,”劉備一麵喘著粗氣,望著不遠處的虎豹騎左右橫行無阻,大聲說道,“眼下說什麼都沒用,唯有死戰!”
“……”深深望了劉備一眼,黃忠轉頭望了眼正來回呼喝虎豹騎廝殺的曹純,心中暗暗拿定主意:少主叫我保皇叔安然,我深受老主公重恩,不可負也!
想罷,黃忠一撥馬,厲聲喝道,“文長,護好皇叔,我去去便來!”喝罷,竟是掄刀直直朝曹純而去。
不遠處正驅兵苦戰中的魏延聽聞黃忠喊聲,皺眉怒道,“這匹夫,當我能分身而戰耶?”話音剛落,身旁文聘說道,“文長且去,此處交與我,不可有負公子重望!”
“嘖!”魏延皺皺眉,砍翻一名曹軍,略帶擔憂說道,“如此,你可莫要被這些小卒殺了!”
“嘿!”文聘輕笑說道,“去吧!”
“唔!”魏延一點頭,撥馬朝劉備而去,隻留下文聘率數百士卒在此死守。
望著對麵窮凶極惡的曹兵,文聘一臉苦笑,話是這麼說……唯有盡力而為了!
以一萬餘輕騎衝殺兩萬餘敵軍騎步兵,江哲亦絲毫不敢大意,站在遠處,靜觀著劉備軍動靜,唯恐諸葛亮又弄出什麼詭計來。
“咦?”忽然,在身旁護衛的趙雲發出一聲驚疑之色。
“怎麼?”江哲疑惑地轉頭望了趙雲,卻見趙雲搖搖頭,低聲說道,“沒什麼,司徒!”
心感奇怪,順著趙雲視線一望,江哲頓時明白了過來,隻見戰場之中,一名敵將左右廝殺,竟是無人能及,倘若如此,還倒罷了,隻是那將肩上,竟是背著一把一人高的戰弓,斜斜掛在馬腹一旁。
“黃忠啊……”江哲微微一歎,暗道可惜,微笑說道,“去吧,子龍,此人非子龍不可敵!”
“這……”趙雲早就與黃忠有過一兩次交手,卻是不分勝敗,可算是勁敵,眼下,趙雲亦是十分期望能與他交手,可是,若是自己上前,司徒豈不是……
“放心吧!”拍拍趙雲肩膀,江哲指指身旁一兩百護衛騎兵說道,“眼下我等當務之急,乃是誅殺劉備,黃漢升驍勇異常,不下於呂布,子龍可莫要輕敵了……去吧,這是命令!子龍可是要違令不遵?”
“……多謝司徒!末將領命!”趙雲心中自是喜悅,對江哲一抱拳,隱帶擔憂說道,“末將不在司徒身旁,還望司徒多加保重!”
“說什麼呢!”江哲輕笑一聲,揶揄說道,“子龍這麼說,將此處兩百將士置於何地?”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感到話語不妥之處,趙雲略帶抱歉地望了一眼此間兩百護衛,好在趙雲一直在江哲身旁,此處將士自然是知曉趙雲為人,微微一笑,毫不介意。
“去吧,子龍,莫要叫黃漢升再如此肆無忌憚傷我軍將士!”
“諾!”趙雲麵色嚴謹,欣然領命,撥馬便去。
望著趙雲遠去的背影,江哲自嘲一笑,喃喃說道,“子龍足以鎮守一方為帥,如此,卻是屈才了……再說了,我也不是絲毫不通武藝嘛……”
聽到江哲最後一句,身旁護衛暗暗發笑,咳嗽一聲,上前說道,“司徒,劉備已是窮途末路,不看也罷,此地危險,為司徒考慮,不如我等再稍稍退後一些?”
“嗬,莫要小看劉備等人哦,”對於身旁護衛的提議,江哲不置可否,望著戰局沉聲說道,“這兩萬人,是劉備六萬江陵兵之中精銳,天見可憐,我等苦追十餘個時辰,終於得到如此天賜良機,我可不想無功而返,今日,定是要將劉備誅殺在此……我要親眼望見劉備落馬!”
“……是!”身旁護衛一點頭。
確實,正如江哲所言,此處兩萬餘兵馬,乃是六萬江陵之中的精銳,乃是諸葛亮欲帶往江東與江東聯合抗曹的兵馬,若是折在其中,有何資格與江東聯手?畢竟,聯手,與寄人籬下,其中差距甚大!
為此,徐庶是大感焦慮,雖說有文聘護住劉備眾謀士,徐庶還不必為自身考慮,可是望著自己寄以厚望的將士們無心戰事,紛紛潰敗,徐庶心如刀絞。
“孔明!”轉首望著諸葛亮,徐庶急切說道,“孔明心中不曾有妙策麼?”
苦笑著搖搖頭,諸葛亮無奈說道,“如此交兵,陰謀也好,陽謀也罷,又有何助力於戰事?”
“那……”徐庶猶豫一下,低聲說道,“六丁六甲奇術呢?”
“唉,”諸葛亮歎氣說道,“元直不是不知,驅使六丁六甲需要些時辰做準備,並非當即可用,江哲神速而來,神速而襲,顯然不給我等絲毫應變時間,元直莫不是叫我於此時劃地為壇,在曹軍眾目睽睽之下做法?恐怕江哲一見,便立馬驅兵直搗此處……徒勞也!”
“這……”聽罷諸葛亮所言,徐庶麵色大變,微怒喝道,“那我等豈不是唯有坐以待斃?孔明,六丁六甲天象之術,竟是一個也用不了麼?”
“並非用不了,”諸葛亮搖搖頭,凝聲說道,“隻是無甚作用罷了,對付此曹軍騎兵,我當招來暴雨,可是我毫無準備,若是眼下驅此妙術,僅僅是細雨罷了,也不見得能染濕土地,阻礙曹軍騎兵,徒勞也!”
“總好過什麼都不做吧?”徐庶低喝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卻見諸葛亮驚奇說道,“元直亦欲何為?”
“哼!我亦學得些許武藝,作為防身,卻不想今日要用於殺敵!”說罷,徐庶竟是朝著劉備等人之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