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兵名解煩(2 / 3)

“唔!”滿意得點點頭,曹洪扛著長槍先前走著,留下身旁幾十曹兵麵麵相覷。

待得攻下江東,誅滅張白騎,我曹子廉亦能封侯拜將,司徒說過,將分勇將、智將,我曹洪雖不通謀略,不過做個勇將,亦不下話下,又何必為難自己,像元讓那般死讀兵書?

確實,論武力,曹洪在曹氏眾將中,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勇將,僅僅差曹純半籌而已,再說,曹洪亦不是絲毫不通謀略,隻是他性格暴躁,十分容易被激怒,是故,無法獨當一麵而已,可不是如曹純那樣,雖性格沉穩,然而卻是絲毫不通曉兵略,隻能做衝鋒陷陣的將領。

就連曹操也說過,何時曹洪可以克製自己脾氣,便撥出一軍與他獨掌,隻不過嘛……性格既然已定,又哪裏是這麼容易改變的?

總體說來,曹洪這輩子恐怕是無法獨自領軍了,就算領軍,曹操亦不會放他獨當一麵,眼下能獨擋一麵,曹家、夏侯家之中,隻有夏侯淵與曹仁,就連夏侯惇,曹操亦有些不放心,更別說曹洪了。

不過最近,曹洪倒是在思量,是不是能將自己長子曹馥、次子曹震叫江哲代為教導,畢竟,曹洪亦有些羨慕夏侯淵、曹仁那樣獨當一麵的,隻是出於顧及,他不好意思對江哲開口罷了。

不過嘛,曹洪倘若真這麼想,那他可是要大大失望了,司徒江府中,教導江哲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學習的,可不是江哲,而是江哲二夫人,蔡琰。

自顧自想著,曹洪一行人來到南門處,守衛在那的百人將一見曹洪前來,當即上前見禮。

“見過曹將軍!”

“不必多禮,”收起心中胡亂瞎想,曹洪揮揮手,走到寨門處左右望了望,凝聲說道,“可有異常?”

“啟稟將軍,不曾有異常!”那名百人將恭敬說道。

“唔!”曹洪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腳步一頓,回頭死死盯著寨外黑暗之處。

“將軍?”身旁曹兵詫異地喚道。

“那裏……”抬手指著一處,曹洪皺眉說道,“那裏好似有人……”

“有人?”附近曹兵一聽,頓時握緊手中兵刃。

從身旁曹兵手中取過一支火把,曹洪重重丟了出去,就著火把光亮,遠處情景,一望無遺,卻不曾像曹洪說的那樣,有什麼人影。

“怪哉!”喃喃說了句,曹洪極為警惕地死死盯著那處,半響之後,搖頭說道,“看來是我聽錯了,你等好生在此守衛,莫要懈怠!”

“諾!”附近曹兵並那名百人將抱拳應道。

擾擾頭,曹洪轉身朝寨內走去,僅僅走了幾步,他忽然一轉身,揚起右手向前一探,一支閃著寒光的箭支已被他抓在手中。

“將軍!”身旁曹兵大驚失色,死死握緊手中兵刃,朝著寨外厲聲喝道,“誰?”

“傳言曹軍猛將如雲,並非虛言啊,我還以為能立一件大功呢……”伴隨著一聲冷笑,一人緩緩從黑暗中步出,身後隱隱有人頭湧動。

“你這廝,以為這種箭支便可傷我?”冷笑著丟下手中箭支,曹洪握了握長槍,皺眉說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隻見黑暗中那人停頓一下,淡淡說道,“直屬我主吳侯曲部,解煩軍統領,呂蒙!”

“吳侯?”曹洪愣了愣,暗暗對身旁眾曹兵使了個眼色,嘲諷說道,“區區江東一隅,亦可自封王侯耶,可笑……給我殺,一個不留!”

“喝!”附近曹兵齊喝一聲。

“哼,好膽!”顯然曹洪的辱罵叫呂蒙心頭火起,一揚手,口中厲聲喝道,“解煩軍,殺進去!”說著,他掄刀應上曹洪。

“鏘!鏘!”眨眼之間,一刀一槍數記硬拚,火星四濺。

感受著槍杆處傳來的反震之力,曹洪直感覺虎口陣陣酸麻,冷笑喝道,“賊將,倒是有些本事!”

“哼!”狠狠一記重劈,呂蒙厲聲喝道,“我可斬你!”

“鏘!”

橫槍擋住呂蒙一招,曹洪冷哼一聲,趁隙瞥了眼四周,見呂蒙所帶兵士,不過兩三百,心下大定,冷笑說道,“區區數百士卒,亦敢襲我營寨,自取死路,與我死來!”說著,槍尖一點,直直點向呂蒙胸口。

“鏘!”

在曹洪略帶驚訝的眼神中,呂蒙橫刀在胸,僅稍一搖晃,竟是用刀麵擋住了曹洪槍尖。

“襲你營寨,三百解煩軍足以!”

“還真能說啊!”曹洪咧了咧嘴,嘲諷說道,“僅僅帶著數百士卒,不選擇偷襲,竟選擇強襲,是該說你妄自尊大好,還是不自量力好?”

“哦,是麼?”對麵呂蒙冷笑一聲,忽然麵色一沉,低聲說道,“為何我選擇強襲,因為本將軍覺得,曹軍不堪一擊!不信?看看身旁不就明白了?”

還以為是對方耍詐,曹洪皺了皺,本不欲理會,卻見呂蒙微微將刀放了放,頓時心下一愣,將信將疑望了一眼四周,然而這一望之下,他卻是麵色大變。

他望見的,是數百持刀而立、一臉冷漠的敵軍,再一看地上,竟是橫七豎八倒著無數曹兵屍首。

“怎麼可能?”曹洪有些難以置信。

方才對陣呂蒙時,他不是沒有聽到慘叫聲,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慘叫聲,竟全然出自自己營中將士,對方,竟是不損一人……

“殺進去!”呂蒙喝了一聲。

“放肆!”按下心中驚疑,曹洪退後幾步,橫槍擋在寨門,厲聲呼道,“有我曹洪在此,誰人前來送死?”頗有些一夫當關的氣勢。

“哼!”淡淡望了一眼曹洪,呂蒙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冷笑說道,“自身難保,猶不自知!解煩軍,殺進去!”

“……”並無一人應喝,三百解煩軍猛然衝向寨門。

“好膽!”守在寨門處的曹洪怒吼一聲,對著衝在最前的敵軍掄槍一記橫掃,隻聽‘叮’的一聲,曹洪長槍已被對方用刀擋住。

渾身一晃,曹洪不可思議望著那名士卒,望著那名士卒被自己擊退三步,望著他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不似常人的冷酷眼神。

怎麼可能,自己好歹也是用了七層氣力,他竟是能擋住?曹洪麵色大驚,驚愕之餘,卻猛然望見無數敵軍衝向了自己。

“鏘!”

“鏘!鏘!”

每一個都是這樣麼?

漸漸地,曹洪竟是硬生生被迫退入寨中,握著長槍的雙手,亦是飽受反震之力,虎口迸裂,而反觀那些士卒,看上去竟無絲毫異樣,隱隱將曹洪圍在當中。

“將軍,將軍!”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呼喚,營內曹兵似乎也聽到了南門處的動靜,聚眾前來相助,見曹洪被圍在當中,當即前來救援。

“小心,”一麵勉強支撐著無數砍來的大刀,曹洪一麵回頭喊道,“這支兵不一般,乃是江東精銳,爾等需謹慎!”

“管好自己再說吧!”隨著一聲冷哼響起,曹洪背上已是被砍了一刀,一時間,他隻覺背後灼痛不已。

“你這廝……”掄槍一記橫掃,逼開圍著自己的解煩軍,曹洪退後一步,狠狠望著那呂蒙,卻見呂蒙淡淡望了一眼喊殺著衝來的曹兵,低聲喝道,“解煩軍,殺!一個不留!”

在曹洪驚愕的眼神中,三百解煩軍竟是直直衝向數倍於自己的曹兵,然而僅僅一個照麵,素來勇武的曹兵,竟是節節敗退。

“我說過的,”緩緩舉刀,呂蒙凝神盯著曹洪,一字一頓說道,“破你營寨,三百解煩軍,足以!”

“你這廝!”麵對著呂蒙的挑釁,曹洪勃然大怒,大吼一聲,不顧身上傷勢,撲向呂蒙,手中長槍連點。

“曹洪、曹子廉麼?”一麵抵擋著曹洪的含怒攻擊,呂蒙一麵冷哼道,“今日便是你死期了!”

“那就看看你如何殺我!”一臉怒容,曹洪完全舍棄了防守,手中長槍死命朝著呂蒙招呼,在呂蒙一愣神之際,曹洪手中長槍直直刺中對方肩窩,可是付出的代價,卻是左臂被重重劈了一道,臂甲迸裂,血流不止。

“好家夥,小看你了……”捂著肩窩,呂蒙皺皺眉,忽然淡然說道,“聽聞曹軍勇武過人,今日看來,卻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曹洪下意識一揮頭,果然見營中曹兵被三百解煩軍打得節節敗退,潰不成軍,然而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惡風,急忙單手舉槍相擋。

隻聽“叮”的一聲,長槍被直直劈飛,曹洪連退幾步,怒聲喝道,“你這廝,這般卑……”

“你豈不知兵不厭詐?”呂蒙冷笑一聲,手中長刀連連劈向曹洪,不得已之下,曹洪捂著左臂,連連後退。

“放箭!”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呼喝。

呂蒙停下腳步,放眼一望,卻見遠處有一隊曹兵已結成陣勢,手持弓弩招呼著自己麾下三百解煩軍。

“曹軍果然是精銳之師啊……”呂蒙喃喃說了句,皺皺眉,厲聲喝道,“解煩軍,休要與曹軍糾纏,給了燒毀營內糧草、輜重!”

“豈能叫你如願!”一聲怒吼,曹洪也不知從何處拾了柄長刀來,一副不要命的模樣,逼地呂蒙一時間唯有舉刀抵擋。

“嘖!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辰,還真是失策……”苦笑一聲,被迫落於守勢的呂蒙忽然望見不遠處有三名解煩軍落單,連忙呼道,“你等過來,給我殺了他!”

那三名解煩軍聽聞呂蒙呼喝,當即殺向曹洪,呂蒙趁機走脫。

“你這無膽匪類!”曹洪大聲怒罵,卻聽呂蒙冷笑說道,“我的目的是燒毀你營中糧草輜重,我可沒工夫在此與你廝殺……解煩軍,殺了他!”

呂蒙這才一下令,那麵三名解煩軍已是朝著曹洪一通猛攻,那種無言的、以命搏命的瘋狂,頓時叫重傷的曹洪陷入苦戰之中。

這該死的!

望著呂蒙疾步走遠,曹洪心下焦躁異常,狠狠一刀劈出,口中怒聲吼道,“就憑你等,也想擋我?”

刀身直直劈在一名解煩軍腰間,頓時鮮血四濺,隨即,曹洪刀勢一變,劈得另外一名解煩軍連退三步,隨即轉身,手中長刀狠狠刺入最後一名解煩軍肩窩。

“竟讓我如此費力……呼!”得空喘息的曹洪抹了抹濺在眼睛上的血水,忽然麵色一變,自言自語說道,“眼下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那家夥……”

聽著耳邊陣陣喊殺聲,曹洪忽然望見一處火起,心下更是焦急,抬腳便走,走著走著,他腳步卻是一頓,麵帶不可思議之色轉過身來。

卻見遠處早該斃命的三名解煩軍竟是搖晃著站直了身之,用不似常人的冰冷眼神望著曹洪。

“怎麼可能?”曹洪舔了舔嘴唇,愕然盯著那三人。

在曹洪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三名解煩軍大吼一聲,但聽幾聲哢嚓哢嚓的古怪聲響,三名解煩軍士卒竟然肌肉暴漲,同時身上傷勢,竟然已不再淌血……

“不會吧?”曹洪看傻了眼。

而與此同時,曹營之內,曹洪副將閻良亦是一臉震驚望著前方,望著前方倒地的敵軍緩緩站起。

“怪物……”

“這,怎麼會?”此處千餘弓弩手並刀盾兵不禁下意識咽了咽口中唾沫,望著那些身中數箭的敵軍士卒緩緩從地上爬起。

“放……放箭!”強忍著心中驚懼,曹洪副將閻良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