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程武並此處曹軍麵上一愣,正欲開口,忽聽遠處前船上,一員大將率眾而來,指著江哲方向,厲聲喝道,“我乃江東大將、解煩軍統帥呂蒙,何人膽敢與我一戰?”
呂蒙?
江哲心下一愣,忽然見身旁眾曹軍氣勢被呂蒙所壓製,朗笑嘲諷道,“昔吳下阿蒙,竟在此誇誇其談,徒逞匹夫之勇耶?如此,豈能為將?!”
頓時,此處曹軍哈哈大笑,士氣當即得以回升。
“你!”隻見對麵呂蒙麵上有些羞紅,憤怒一望江哲方向,忽而麵色微變,驚聲呼道,“江哲?”
“放肆!”程武手指呂蒙一聲怒喝。
回望一眼身後解煩軍,呂蒙定下神來,望著江哲冷笑說道,“江哲又如何?僅我區區數百解煩軍,破爾等足以!盛傳曹軍勇武,今日一見,不過如此!”說著,呂蒙用眼神示意一下,當即便有兩顆頭顱丟出……
“李將軍!陳將軍!”程武驚呼一聲,麵色大變。
“哼!”隻見呂蒙冷哼一聲,沉聲喝道,“若是識趣,便早早投降,休要待身死之時,悔之晚矣!”說著,他徐徐抬手,麾下解煩軍當即握緊手中戰刀,蓄勢待發。
此處氣氛,頓時凝重起來,隻見此處曹軍被解煩軍氣勢所壓製,仍未交戰,便心生懼意……
“你當真認為如此?”
忽然,一聲輕笑打破了呂蒙的蓄勢……
皺眉望了望發話的江哲,呂蒙皺眉喝道,“江哲,你此言何意?”
隻見江哲微微一搖頭,忽而淡笑說道,“你麾下解煩軍,當真是不懼刀槍、不懼箭矢?”
但聽呂蒙一聲大笑,揮手說道,“此事眾所周知,你麾下曹軍多有見到?我江東虎賁之士,豈是你等可以度量?”
“將士來報,確實如此啊,司徒!”程武低聲說了句,聲音有些發顫。
“哼!”對麵呂蒙冷笑一聲。
卻見江哲搖搖頭,淡淡說道,“呂子明,生老病死,乃天書,豈是人力所能及?若是違背天意……哼!你妄用妖術,日後必遭天譴!”
“你!”隻見呂蒙麵色一滯,眼中驚恐之意一閃而逝。
僅觀呂蒙麵色,江哲便知其中一二,手指那眾多解煩軍,冷笑說道,“呂子明,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照江某看來,這解煩軍雖看似強勁,然實則外強中幹,不堪久用!”
“胡言亂語!”被江哲一語中的,呂蒙心下有些慌亂,厲聲喝道,“誇誇其談,照你所言,你當如何破我麾下解煩軍?”
“破?”江哲搖搖頭,望了眼那些眼神冷酷,不似常人的士卒,淡淡說道,“放箭即可!”
“哈哈,荒謬!”呂蒙一聲大笑。
“當真荒謬麼?”隻見江哲眼神一緊,冷笑說道,“要知道,人在受創之時,氣力的消耗極為迅速,待得力氣耗盡,你麾下解煩軍,便死於此處矣!”
“……”直說得呂蒙麵色青白不已,冷喝說道,“有趣!那你便試試吧!給我殺!”
一聲令下,麾下解煩軍當即朝曹軍殺去,去勢洶洶。
“如你所願!”江哲淡淡說了句,轉頭望了一眼程武,程武點頭會意,大笑說道,“諸位弟兄,還不速速放箭?”
“嗖嗖!”但見船上無數箭矢亂飛,衝在最前的解煩軍當即中箭,然而,這些中箭的解煩軍僅僅是腳步略微一頓,便又衝上前來……
“怎……”被江哲一席話說得戰意濃濃的程武頓感背後一涼。
“不必驚慌,後排繼續射!”江哲淡淡說道。
“後排放箭!”
“嗖嗖,”又是一陣箭雨,而這次,那衝在最前的解煩軍中,卻有一人一頭栽倒在地……
“該死!”呂蒙暗罵一句。
而另外一麵,程武卻是麵色大喜,大呼道,“好!諸弟兄聽令,刀盾手舉盾在前,槍兵在手,弓弩手……給我繼續射!”
“諾!”
此處曹軍大呼一聲,士氣頓時大漲。
“可惡!”暗罵一句,呂蒙死死盯著那罪魁禍首江哲,心下暗暗說道,“若不是我麾下解煩軍已殺敗一船曹兵,豈能如你所願?該死!”
確實,呂蒙亦知,殺敗了一船曹兵的解煩軍,氣力早已告急,若在平時,撤退那是肯定的,正如江哲所言,若是叫解煩軍耗盡力氣,那麼唯有一死而已……
隻不過嘛,呂蒙卻是想幫周瑜多拖住曹兵一刻罷了……
“殺!”
隨著曹軍的喊殺聲響起,解煩軍這支號稱‘不懼刀槍、不懼箭矢’的虎賁之師,竟是逐漸減員。
遵照著江哲的指示,曹兵並不與那解煩軍硬拚,僅做遊鬥而已,刀盾兵負責防守,槍兵負責進攻,而弓弩手,便行騷擾之事……
各司其職,眾曹兵竟將那解煩軍玩弄於鼓掌之上……
說實在的,若是曹兵除去了恐懼之心,要對付這區區數百解煩軍,實在是不成問題……
奇兵,終究是奇兵而已!
此處五千曹兵,麵對那數百解煩軍,以十人對付一人,豈有不勝之理?
“該死!該死!”望著自己麾下解煩軍傷亡慘重,呂蒙連連怒吼,疾步上前,掄槍一掃,隻見三名曹軍刀盾手上前,竟是硬生生用盾牌合力擋住這一記,隨後,後邊的一幹槍兵便是一陣亂戳,迫使呂蒙暴退不已。
畢竟,在人數相差過大的情況下,就連西楚霸王項羽,亦要死於亂軍之中,何談呂蒙?
“司徒,”一臉喜色,顯得有些亢奮不已的程武抱拳說道,“可要捉活的?”
隻見皺眉望著奮戰中的呂蒙,搖搖頭淡淡說道,“不必了!我觀此人,不像是會投降的……”
“末將明白了!”程武抱拳一禮,轉首喝道,“殺!一個不留!”
“喝!”
望了船上曹兵與解煩軍的廝殺,江哲不得不說,這解煩軍確屬極難對付……
在軍紀上,類似高順的陷陣營,然而論其實力,卻隱隱在虎豹騎之上,若要說起劣勢,恐怕就隻有……
“砰!”
江哲分明望見一名舉刀欲砍的解煩軍忽然眼神一黯,一頭栽倒在地,而麵前驚恐待死的曹兵,卻是滿臉驚愕……
“妖術啊!”江哲喃喃說了句,忽然想起自己手中的《奇門遁甲》,想起自己那偷天換日、刪改氣運之術,自嘲一笑。
“該死的!”見事不可為,呂蒙也不欲麾下解煩軍盡數折損於此,當即下令撤退,然而程武卻不欲眼睜睜望著此軍逃走,當即招呼了千餘人,一路追趕而去。
呂蒙自是想逃,然而此連環船上五萬曹兵,他能逃望何處?
終究,最後一名解煩軍亦是戰死……不,是力盡而死!
“江哲!”朝著江哲方向,呂蒙大吼一聲,隻見江哲心下一聲暗歎,忽而抬手喝道,“攔住他!”
隻見一幹將呂蒙團團圍在船舷的曹兵麵上一愣,但聽噗通一聲,呂蒙竟是跳江而去……
感受著吹來臉龐的陣陣寒風,眾曹兵俯身一望江麵,隻感覺背上一陣涼意。
“放箭!”程武一聲急喝。
頓時便有數十曹軍弓弩手,朝著江麵放了一通箭雨,卻不見江麵有絲毫異樣。
“司徒,”有些尷尬地走回江哲身旁,程武勉強說道,“敵將多半是不欲受擒,故而跳江了,江水極寒,末將斷定此人是死於江中了……”
“是嘛,那可真是可惜了……”江哲淡淡說了句,身為後世人的他豈會不知,呂蒙是跳江脫身?
他可惜的,乃是未能擒殺呂蒙!
畢竟,作為一軍統帥,江哲首先對其負責的,便是麾下將士的安危,殺得一名敵軍,便能保全一名麾下將士,因此,江哲在戰場上豈會有半點婦人之仁?
當然了,僅僅是在戰場之上……
“呂蒙……”喃喃念叨一句,江哲回顧身旁曹將說道,“你等好生守在此處,若是有何異樣,便來報我!”
“是!”程武抱拳應命。
天書三卷六冊,五冊顯世,兩冊屬魏,兩冊屬吳,一冊屬蜀,那麼剩下那那一冊,按理說應該在劉備麾下手中……
關羽?不會!
張飛?不會!
徐庶?不會!
龐統……絕對不會!
蜀……
會在哪呢?
“篤篤……”
“唔?”好似聽到了什麼,江哲四下一望,忽而對身後親衛說道,“你等,可有聽到什麼異樣響動?”
眾親衛對視一眼,茫然不解說道,“不曾啊,司徒!”
“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江哲有些錯愕,細細一聽,耳邊盡是漫天的喊殺聲,隨即自嘲一笑,顧自朝前走去,然而走著走著,他卻是又頓下腳步。
“篤篤……”
“咦?”輕吟一聲,江哲下意識地望了望,卻隻見周圍無數江東戰船正與己方戰船廝殺,卻是不曾望見有何異樣之處……
怪哉!怪哉!
正想著,忽然聽道一聲大喊。
“將軍!將軍!不好了!”
江哲眼神一緊,便看到有一名曹兵跌跌撞撞從船艙中跑出,麵上滿是驚恐之色。
眼疾手快,江哲一把拉住那名曹兵,急聲喝道,“發生何事?”
隻見那名曹兵一見江哲,當即拉扯著江哲衣袖,連聲說道,“司徒!不好了,不好了,船……”
“放肆!”江哲身後親衛皺眉喝了一句。
揮揮手,江哲拍拍那名曹兵,低聲說道,“靜下心,慢慢說來,究竟發生何事?”
經江哲這麼一說,那名曹兵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一下心神,忽而抱拳急聲說道,“啟稟司徒,船艙有鬼!”
“什麼?”江哲瞪大眼睛,滿臉驚愕,拉住那名士卒愕然說道,“鬼?”
“光天化日之下,休要胡言亂語!”江哲身後親衛皺眉喝道。
擺擺手,江哲古怪問道,“你……見到了?”
經江哲這麼一問,那名曹兵麵上一愣,弱弱說道,“見倒是不曾見到,不過卻是聽到動靜,然而,小的,卻是細細查看過船艙,卻不曾發現有人……”
江哲苦笑問道,“那是何等響動?”正說著,他好似想起了什麼,皺眉說道,“可是‘篤篤篤’的聲響?”
“咦?”隻見那名曹兵麵色大愕,疑惑問道,“司徒怎會得知?”
卻見江哲麵上一驚,急忙走到船舷,俯身下望。
“司徒?”一名親衛走上前來,疑惑問道,“司徒,不知發生何事?”
隻見江哲俯身望著江麵一處,滿臉驚怒,咬牙說道,“該死!那周瑜竟遣人鑿我軍船底!”
“啊!”眾親衛麵麵相覷,一臉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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