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最後的黃巾(三)(2 / 3)

“多謝大帥!”帳內眾將絲毫不敢越禮,抱拳應謝。

才剛坐下,性子比較急躁的李大目便抱拳問道,“大帥招我等前來,可是為汜水關之事?不是末將說,我軍七萬餘,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關裏那些曹軍,實在不必如此勞大帥如此費神……”

“哼,”張白騎淡淡一笑,搖頭說道,“若是以往,我自然不會在意,不過眼下,江哲坐鎮關中,便不好辦了……”

心思較為細膩的劉石聞言皺皺眉,猶豫說道,“大帥,聽聞江哲此人,似乎亦是精通妖術……”聞言,廖化下意識望了張白騎一眼。

“確實!”點點頭,張白騎語氣沉重說道,“江哲此人,習《奇門遁甲》,精通陣法、遁甲之術,又兼……唉!當初若不是此人,彭脫又如何會葬身汜水關?”

見張白騎語氣有些闌珊,馬超抱拳問道,“不知大帥欲如何襲此關?依著末將的意思,不如夜襲!關中兵少,卻需嚴防,想來輪番值夜的曹兵亦不會太多,我等一股而上,攜勢取關……”

“不然!”搖搖頭打斷了馬超的話,張白騎緩緩起身,踱向帳中,口中凝重說道,“江哲習奇門遁甲,所謂奇門遁甲,乃分奇、門、遁甲三術,奇便是乙、丙、丁,能驅氣……咳!此術你等不必知曉……再說那‘門’,便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江哲便是依此布陣,變幻萬千、玄妙無比,我不如他……我的說的,便是最後這‘遁甲’之術,所謂遁甲,便是卜卦之術,上可探查天機,下可測算世事……世上沒有幾件事可以瞞不過江哲,也就是說,若是我等這麵調兵,還不及出得轅門,他江哲便能得悉,偷襲,對於江哲是行不通的!”

“嘶!”除廖化、王當之外,帳內眾將是首次聽張白騎言及此事,驚得倒抽一口冷氣。

這麵未出轅門,那麵他江哲便能得悉?

這……那這仗還怎麼打?

麵露凝重之色思忖半響,龐德抬頭說道,“照大帥此言,那我等豈不是唯有強攻一途?可是如此一來,江哲若是早早布下妖陣,那我等豈不是自投羅網?”

“令明!”馬超低聲提醒一句。

“那倒是不盡然,”張白騎微笑著搖搖頭,目光悠遠說道,“遁甲之術確實是玄妙無比,不過仍有其破綻所在……”

“破綻?”黃巾大將劉石疑惑地抬頭望了一眼張白騎,其餘眾將麵上亦是滿臉不解之色。

環視一眼眾將表情,張白騎猶豫一下,踱步解釋道,“這‘遁甲’之術,端得是奇妙無比,因為他算的是天機,但是,它對於無法算出還未曾確定的事……唔,就好比說,我軍欲取兗、豫兩州,對於這汜水關,有兩種選擇:其一,強襲此關;其二,避過此關,轉而取滎陽……

一旦我軍作出了決定,或是向汜水關調兵,或是向滎陽調兵,那麼與此同時,也就不免被江哲算到反之,若是在我等還未作出決定之前,就算是江哲精通‘遁甲’之術,亦無法算出我軍動向!這麼說,你等可是明白?”

眾將聞言麵麵相覷,劉石猶豫一下問道,“大帥的意思是,叫江哲難以辨查我軍動向?”

“不錯!”隻見張白騎逐一環視帳內眾將,繼而緩緩說道,“要擊敗江哲,強攻不可取!唯有誤導他……”

“大帥的意思是?”

“哼,”輕哼一聲,張白騎轉身走回主位坐下,繼而沉聲說道,“廖化、劉石、李大目、陳丘、馬超上前聽命!”

五將一聽,繼而上前,其中,唯有陳丘皺皺眉,與韓襲暗暗交彙了一個眼神。

“馬超,命你領本部兵馬猛攻汜水關,我再予你一萬兵馬,至明日始!”

馬超眼眉一挑,抱拳鏗鏘應道“諾!”

“廖化、劉石!”

“末將在!”二人恭敬上前。

“著你等領本部五千將士,前去附近村落征糧!”

“啊?”廖化、劉石聽聞之後麵麵相覷,為難說道,“這……大帥,大戰之前,這……”

張白騎皺皺眉,沉聲說道,“你等有異議?”

二人低了地圖,抱拳應道,“末將遵命!”

這張白騎打的什麼主意?

望了一眼張白騎,韓襲心下很是狐疑。

“李大目!”

“末將在!”

“著你領八千將士,於汜水關南麵五十裏處紮營!”

“唔?”李大目愣了愣,疑惑望了一眼張白騎,納悶說道,“大帥,僅是紮營?”

“對!”張白騎點點頭,叫李大目鬱悶地退下了。

“陳丘!”張白騎的眼神終於望向了陳丘。

“末……末將在!”似乎受不住張白騎淩厲的眼神,陳丘低著頭出列。

“我予你五千將士,你帶此軍並你麾下本部兵馬,給我拿下滎陽!”

“滎……滎陽?”陳丘愕然地抬頭望著張白騎,心下暗暗有些詫異,要攻滎陽,不是派馬超更為合適麼?

不說帳內眾將一臉迷惑,就連馬超亦有諸多不解。

“還不速速接令?!”

“是!末將遵命!”陳丘抱拳退後。

似乎是瞧出了眾將麵上的不解之色,張白騎淡淡說道,“不必猜忌!你等照著吩咐去辦便是……對了,王當!”

“是!”王當會意,按著張白騎早前吩咐好的,從懷中取出五個錦囊,分別交與廖化、劉石、李大目、陳丘、馬超五人……

接過那錦囊望了一眼,馬超疑惑問道,“大帥,這是……”一抬手,卻見張白騎麵色極差,驚聲喚道,“大帥……”

“不礙事的,咳咳!”咳嗽了兩聲,伸手接過身旁護衛遞上的茶水飲了一口,張白騎再複喝道,“王當!”

“末將在!”

“總督營內事務!”

“是!”

“韓襲!”

“……”聽聞張白騎相呼,韓襲心下一驚,低頭出列,抱拳應道,“末將在!”

“留屯營中,護衛中軍!”

“……是!末將遵命!”

“護衛中軍……他娘的!”

“砰!”一隻瓷碗被重重砸碎在地。

睜著有些醉醺醺的眼睛,韓襲猛一砸桌案,怒聲說道,“哪裏是護衛中軍,分明是將監視我!這該死的張白騎……”

“好了好了,”這回反倒是陳丘過來安慰韓襲了,給他滿上了一杯,又麵露疑惑問道,“我說,這張白騎叫我攻滎陽,這其中,不會有詐吧?按理說,就算是要襲滎陽,也該交給馬超那小子啊,平日裏,這種事向來是輪不到我等的,這……莫不是被你說中?”

隻見韓襲就著酒盞飲了一口,沉思半響之後搖頭說道,“我覺得這事倒不會!難不成你還以為張白騎私通敵軍,欲趁機鏟除你我不成?嗬嗬,你多慮了,別望了你麾下有兩萬兵馬,他張白騎舍得這兩萬將士?嘿!這事呀,他是決然不會做的……”說著,他又飲了一口,嘿聲笑道,“他叫你攻滎陽,你就攻咯……自己機靈點,若是碰到曹軍大將,哦,對了,比方說那個虎豹騎的曹純……你小子自己掂量點!”

“明白、明白!”陳丘大咧咧地一笑。

望著他毫不在意的模樣,韓襲心中沒來由地閃過一絲不安,皺皺眉,沉聲說道,“老子為你性命著想,你小子別這麼沒心沒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