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這時,薛無塵不敢絲毫大意,尤其知道對方暗藏毒針,當然不會用空手奪白刃功夫與對手纏鬥。手腕一抖,他從背後抽出清風劍,劍身一蕩,發出虎嘯龍吟之聲。
此劍李青蘿給的,鋒利無比,本為李秋水佩劍,轉贈於她的女兒,又由李青蘿手上交給薛無塵。
施展起來,劍意蕩飄,如風吹落葉,搖擺不定,薛無塵隻用靈活劍法與何鐵手纏鬥,既不主動攻擊,又不步步後退,唯有連綿不斷的劍招,令對方看得咂舌。
貌不驚人小子,劍術高超到這般程度,著實令人匪夷所思了!這還是薛無塵小心提防何鐵手暗招,不肯全力應付情況下,才堪堪打成平手。
何鐵手震驚之餘,表情生動,嬌媚容顏,眉眼俱笑,衣抉飄飄,風華絕代得很!險些將薛無塵看得魂不守舍了!
金庸小說中,會攝魂之術的不在少數,卻沒記得何鐵手有這般的本事,仔細辨別,他啞然失笑。女人媚笑出自天然,不加雕飾,怎麼也想不到,何鐵手這等狠辣女人,笑起來,天真無邪少女的清純,著實讓人稀奇得很!
兩人打到三十四招,何鐵手左手一揚,薛無塵下意識緊張,“嗖嗖”,聯袂銀針,掠過薛無塵身子,向周伯通激射而去,薛無塵驚叫道:“大哥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老頑童袍袖一卷,將銀針納入袖口,老頭眯縫眼睛道:“兄弟再堅持一炷香功夫,等待會兒,我把女人擒來做你小老婆。”
薛無塵汗顏,自個兒要小老婆做什麼?更何況,以何鐵手的毒辣,他還害怕和女人半夜睡覺,腦袋丟掉也不曉得。
何鐵手聞聽此言,怔了怔,莞爾笑了,急速後撤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要被人抓去當小老婆了。做小老婆無所謂,被人玩夠了,賣到花街就大大不妙了!”
說完,身影倏忽消失,薛無塵不知所措立在原地,麵紅耳赤了!草,被何鐵手引誘了!他該開心還是憤慨啊!
扭頭去看岩石上木鼎,毒氣繚繞,布滿毒物殘屍,這玩意倒也奇怪,看似不大,毒性不小,木鼎內壁烏青發亮。
蹲下身子,打量半晌,看到最後,索性取過木鼎,塞入懷中。
暗中查看的何鐵手,露出震驚之色,木鼎經過成百上千毒物侵染,毒性劇烈無比!薛無塵如何不怕?她倒不是舍不得木鼎,隻是小子驚人本事,讓她左右想不通?難不成,小子有什麼奇遇,全身毒物難侵。盈盈笑了笑,何鐵手將薛無塵容貌牢記在心,轉身回洞了。
又過一炷香的功夫,周伯通打坐完畢,精神奕奕的站起來,誌得意滿了。
站在樹林出口處,薛無塵道:“大哥想回道觀,回去好了,我有著長樂幫主身份,不方便進入全真教的。”
周伯通樂嗬道:“兄弟,以前我進入活死人墓次次吃虧,此番和你一起,占到了大便宜。不如我們稍事休息,待會兒再進去好了。”
薛無塵麵色大變,找死不帶這麼玩的。人家一畝三分地,哪容得下你次次挑釁啊?小子苦口婆心規勸道:“大哥,你剛剛吸食青蛇之血,需要調和真氣,要想和人家打,怎麼也需過上幾天才好吧?”
“這樣啊,”周伯通無話可說了,他本來想法就少,別人說一,他不說二,覺得有道理,自然不去反駁了,當下點頭道:“好吧,兄弟你下山多多保重,有事就把我的名字……,不不,我名字知道人太少,你把謝煙客名頭報出來更好,這家比我出名多了!”
薛無塵灑然輕笑,也不贅言,拱拱手,各奔東西了。
下山中途,他取出小鼎觀察,鼎四周各有銅錢大圓孔,供毒物進出。毒物個頭不大,毒性強烈,木鼎握在手上,沁涼入骨,刺激的人寒意頓生。
尤其見木鼎內壁黑漆如血,薛無塵為之駭然,連他也不敢把手指探進去,隻怕毒性太大,他這百毒不侵之身也扛不住。
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把玩木鼎,走到一半時,薛無塵發現,他迷路了。
好在上山下山,不可能有太多路徑,薛無塵重新選擇方向,向山下行去,眼看天色將晚,離山腳不遠了,薛無塵長舒一口氣,下意識的向兩側觀察,他怔住了。
似乎不遠處的小樹林後麵,有人!
丁春秋大岩石上打坐,絲毫沒有發現有人在注視他,一道道白色煙氣,從鼻孔中繚繞鑽出,繞行於身前左右,薛無塵暗自驚悚,丁春秋這練得北冥神功,還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冷不防,看到丁春秋麵前,也擺放小鼎,薛無塵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