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祖,掌門叫你過去見他,”有位道士過來打稽手道。
薛無塵稍稍留意,卻發現這位道士身材健壯,腳下卻虛浮得很,必然不會武功的緣故。
周伯通詫愕愣住了,半天才道:“呃,薛兄弟,我不能陪你了,待會兒看著辦好了,有誰為難你,盡管打完再說,有哥哥給你撐腰,隻要沒有重傷致殘,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跟在兩人身後的馬鈺,身子顫栗了,全真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周師叔,太不把他的徒子徒孫當回事了吧?
身心平和,做事穩重的馬鈺都有了這般心思,遑論其他人了。
郝大通怒目圓睜,孫不二嘴角翹起,丘處機內心冷哼,介於周伯通還在,大家都沒吱聲,眼見師叔離開,郝大通首先走過來道:“薛兄弟,咱們乃習武之人,不如我們帶你去寧和宮,看看我全真教眾門徒如何練功的?”
“啊!”薛無塵愣住了,支走周伯通,必然對方想給他下馬威了,騎虎難下的他,不答應也得答應,唯能點頭道:“好啊!我們就去看看,全真教如何練武的。”
心裏泛起古怪念頭,也不知道,待會兒要發生什麼?
令薛無塵意想不到的,這寧和宮卻在後山,站在高處俯瞰,古墓派所在的樹林清晰可辨。
離得多遠,就聽到“呼和”之聲絡繹不絕,必然有人練武了,剛想步入宮中,薛無塵和全真七子腳步停住了。
有人一聲佛號,兩丈高木門被推開,其人身後,跌倒十七八名道士,皆戰戰兢兢,掙紮爬不起來。
全真七子臉色鐵青了,有人闖入全真教,還把他們的徒弟打了,看這樣子,在這僧人麵前,尹誌平、李誌常就沒有反抗之力,被打得狼狽不堪。
眼見諸位師父站在門口,尹誌平等人嚇壞了,拚命站直身體,小腿肚子卻不受控製的打了擺子。
再看這位僧人,年齡五十不到,穿淡黃色僧袍,布衣芒鞋,和普通僧人絕無半點不同,唯有臉上神采奕奕,似有寶光流動,看得人心頭震撼。
薛無塵驚訝道:“你是鳩摩智!”
目光閃過一絲遲疑,鳩摩智上下打量薛無塵,半天才雙手合十道:“小施主,請問貴姓高名啊?”
我該說薛無塵還是石破天啊?周伯通已然將他名字到處宣揚了,小子唯能苦笑,道:“在下薛無塵,大師必然不曉得我的名字。”
“薛無塵,”鳩摩智點點頭,臉上含了一絲笑意,道:“小僧聽說過施主名姓,你是青蘿夫人的救命恩人,還和一位無名女子,聯手對抗了歐陽鋒……。”
薛無塵汗顏,他的名字事跡連鳩摩智也知道了,再也非無名之輩了。
青蘿夫人的救命恩人,全真七子自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了?聯手無名女子,對抗了歐陽鋒,這可就了不得了!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中神通就全真七子的師父王重陽,西毒正是歐陽鋒。薛無塵敢於和西毒正麵交鋒,相當了不得!也不知勝敗如何?
看鳩摩智說話口氣,似乎小子並未受挫,這就更加的讓人匪夷所思了!
全真七子麵麵相覷,對薛無塵看法改觀了,主要也是大敵當前,薛無塵怎麼說起來,也他們請來的客人,鳩摩智就不同了,這僧人相貌不俗,目光炯炯,難道出名的得道高僧?
丘處機湊到薛無塵身邊,低聲詢問道:“薛施主,這鳩摩智到底何人啊?”
薛無塵想了想道:“據說吐蕃的國師,擅長的功夫為少林內功心法,以及各種絕技,還會小無相功。”
“小無相功,少林絕技,他不會和少林寺有關係吧?”丘處機擔憂道,少林乃武林中的泰山北鬥,無論如何不能輕易得罪的。
薛無塵道:“不會有關係的,他隻學了少林功夫而已,還練得不夠精道,威力卻不容小覷。”
丘處機不問了,既然和少林派沒關係,敢在全真教撒野,決不能輕易放人走了,不然的話,還不被天下人恥笑了。
但對方吐蕃國師的身份,委實讓丘處機驚歎!當下,他邁步走出,合十手掌道:“在下長春子丘處機,見過鳩摩智大師。”
“不敢,今日踏臨寶山,隻為求證武功,剛才我見識了全真教功夫,不知道王重陽道長……。”
沒等鳩摩智把話說完,丘處機臉色微沉,道:“我師父年事已高,除了熟人,不再見其他客人了。”
鳩摩智聞言麵色驟變,薛無塵心頭震驚,暗中觀察全真七子動靜,七人中郝大通隱顯悲傷之意,難不成王重陽重病纏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