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一座山頂上,一位纖瘦男子迎風而立,美如畫中人。
一頭銀色長發隨意披在肩上,伴隨著風動銀芒閃耀令人炫目。他身穿水墨色長袍衣袂飄飄,一條玄色鑲金腰帶束在細腰間,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氣,顯得身形傾長而挺拔。他眉如墨畫,麵如桃瓣,一雙漂亮狹長的鳳眼顯得十分嫵媚,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唯一與這美景不協調便是他的眼睛,一雙猩紅色的眸子冷冷地俯視著眾生,高高在上不屑地望著這世間紅塵之人。
“煞小子,既然風清門的陣腳打不開,其他的四個陣腳一並破壞了吧。”聲音甘甜清冽,他是化形後的浮玨。繼承了狐族的高貴血脈的他,即便是化成人形,也生得風流韻致,美得不似人。
“嗯,再等片刻。”一身黑色的煞老魔一揮衣袖,麵具後傳來他低沉有力的聲音。
浮玨狹長的鳳眼微眯,輕笑道:“真是麻煩,陣腳就差風清門這一個了,打開就能解除封印,何必要再等。”
煞老魔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轉頭說道:“你也知曉,我並不想強迫她接受令牌。”
“哈哈哈……你就算了吧,你我半斤對八兩,都不是什麼好人,假裝什麼好心。虛偽。”浮玨仰頭大笑,好像是有什麼好笑的事情,眼淚水都快要出來了。
煞老魔並不怒,好看的唇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搖搖頭卻並不說話,隻是看著遠處風清門的戰場。
忽然,遠遠的風清峰頂閃現出靛色的光芒,迷蒙之間,一道白玉牌虛影橫空出世,遠遠地都能看見那銀色鳳凰在牌中展翅翱翔。
浮玨愕然,指著那道虛影吃驚道:“風清門陣腳封印解開了?不用破壞了?”
煞老魔也是處於震驚中,心裏亂糟糟的。果真是這樣麼……冥冥中自有定數,蘇以畫真的接下了她的衣缽麼?
煞老魔癡癡地望著虛影,忽的反應過來,發出四道急速傳音符,阻止手下破壞其他陣腳的行動,改為解除其他四大陣腳的封印……
…………
…………
風清峰頂,修士們打來打去,亂成了一團,同門之情早已被多年的壓抑憤懣給磨光,地上到處可見傷亡者。
忽然,一道元嬰修士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齊雲在峰頂慢慢現身,他突然吼道:“給我通通住手!大長老令現世,我門派有望複興!”
眾弟子被這股威壓一震,直接從空中摔了下來,四處響起法器落地的聲音。元嬰修士太強大了,隻憑威壓就能製住這無數名低階修士。
許慈一驚,身旁所屬於他的的弟子趕緊圍攏了來,沒想到齊雲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今日不鬥個魚死網破是不行了。與其死在魔宗妖人之手,還不如拚一把。
正當強抗威壓他指揮法器正準備繼續打之時,齊雲身後出現了臉色蒼白的蘇以畫,蘇以畫朝他使了個眼色,傳音道:“許師兄,快快讓弟子們住手!”
許慈奇怪地望著蘇以畫,難不成她是被奪舍了?
蘇以畫知曉他是不相信自己,從手中飄出一道藍色光柱,往空中直衝而去,與那大長老令虛影相連:“許師兄,大長老令已經認我為主,齊雲也受我控製,請下令收手!”
許慈雖心中很驚喜,可也萬萬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們明明就離開了一小會兒,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內,蘇以畫就變成了風清門最大的掌權者?
蘇以畫是江沐函的表妹,明顯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他頃刻間便下了決定,他的派係自然是要支持她!
“好!”許慈也是聰明人,馬上會了蘇以畫的意思,他下令朗聲道:“兄弟姐妹們,先收手待命!”
眾許慈派係的弟子在齊雲放威壓之時,早已按下法器,現在聽見許慈號令,自然是沒有再次動手的心,隻是保持緊惕瞪著大家族弟子。
由於齊雲的威壓範圍鋪開太廣,金丹修士受製並不嚴重,忽聽見一位女子尖叫一聲,胸口被刺了一個大窟窿倒了下去。
“姚靜夜!”許慈紅著眼怒吼,姚靜夜方才一招便殺死了江沐函的築基弟子,她竟然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突然就這麼狠心對低階弟子下殺手!
姚靜夜卻不自知,收了法器冷笑道:“夫君,這小狐狸精一直就想勾引你,她現在已經死了,你還會愛我,對嗎?”
許慈氣不打一處來,心中怒火中燒,這女弟子平日與自己很少接觸,突然就這麼糊裏糊塗地被殺死了。姚靜夜這女人真的是瘋了!
蘇以畫見姚靜夜還在鬧事,便轉頭輕輕說道:“齊長老。”
齊雲麵色難看,他已經被蘇以畫牢牢控製在掌心,姚靜夜這時候給他惹事,把蘇以畫惹毛了的話,自己跟著一起吃虧。他也顧不上與姚家的交情了,便沉著聲音低吼道:“靜夜,給我住手!”
姚靜夜不明所以,方才齊雲還對蘇以畫喊打喊殺的,現在完全變了個模樣。女人一怒起來就會忽視周圍的環境,明眼人都看出來事態不對,隻有她不明情況還暴跳如雷,指著齊雲抱怨道:“齊長老!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忘了殺女之恨?這女人還與魔宗有關係,還不快快把這小賤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