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可能累了,就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吧。至於這盆水嘛,就交給我,這是命令!”
三子嚴肅地道。
那丫頭有些不明所以,三子的眉毛之上明明仍有水珠,一看就知道是霜花所化,定是昨日連夜快馬趕回,自己不知道累,反倒說顏貴琴累,這的確有些講不過去。但三子如此一說,她做為一個下人哪敢多嘴?隻是暗羨顏貴琴好福氣。
三子接過水盆,便聽身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這個傻瓜蛋,還和以前一樣呆!”顏貴琴一臉溫柔地笑罵道,眸子中卻閃過一絲狡黠的色彩,表情也微微顯得有些古怪。
三子一呆,聽顏貴琴這麼一說,滿肚子想好的話竟不知從何說起了。望著顏貴琴一身絨裝,早已梳妝好了的樣兒,三子顯得有些木訥地道:“你……你……”
“我怎麼了?快進來吧,都站了近兩個時辰,也不覺得累嗎?真是一個呆子!”顏貴琴讓開身子,輕輕拉了一下三子的衣角。
那丫頭不由得掩口低笑。
“去幹你的事,別在這裏呆著!”顏貴琴向那丫頭叱道,同時朝三子露出一個嫵媚無比的嬌笑。
此時的三子已經醉在了顏貴琴的笑容中。
“看你這副傻樣,還不將水放下?”顏貴琴輕笑道。
三子一驚,突地想起了蔡風所教的三個字,不由癡癡傻慢地道:“我……我……”
“你怎麼了?”顏責琴似乎明知故問地道,同時接過三子手中的水盆,放在桌上。
三子說了一半,竟接不下去了,禁不住急得伸手搔頭,一副傻樣,平時的八麵威風盡失。
顏貴琴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三子更窘,卻“我……”不出一個所以然。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顏貴琴落落大方地問道。
“是呀!”三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你說吧,我聽著就是了。”顏貴琴嫵媚地瞟了三子一眼,一本正經地道。
三子吸了口氣,理了理心中亂成一團的話語,可仍不知該從何說起,蔡風所教的那些話竟然派不上用場,不由幹笑著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麵站了將近兩個時辰?”
顏貴琴“撲哧”一笑,道:“你呀,說你不呆,卻呆成了這副模樣。其實人家早就起來了,你以為本姑娘很懶嗎?”
“不,不……那你……你怎麼不開門?”三子奇怪地問道。
“可你又為什麼不敲門?”顏貴琴反問道,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眼。
三子又搔了搔頭,似乎頭皮很癢似的,同時也投以傻傻地一笑。
“你有什麼話沒說嗎?”顏貴琴又如逼供一般問道。
“我……我想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三子終於把蔡風教的話搬了出來。
顏貴琴一樂,搬張椅子遞給三子,嬌笑道:“這我可不懂了,此地又不是我的家。”說完一邊擰了擰水盆中的毛巾。
三子一呆,心頭暗罵:“死阿風,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句話該怎麼回答呢?教的‘招式’一點也不管用。”但旋即又想起蔡風所教的後麵一些話,可又不敢厚著臉皮說出,不由幹笑道:“也是,也是……”
“也是什麼?”顏貴琴擦好臉,奇問道。
三子望了望她那張風吹即破的俏臉,禁不住囁嚅道:“我是說你講得很對。”
顏貴琴再笑,如綻放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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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風一副死相,直到午時王宮有人前來傳話之時方才從被窩中爬出來,由元定芳侍候著穿衣換袍,調水淋浴,簡直是享盡了人間的豔福。
元定芳這次回來,豐腴了許多,更有一股動人的風韻,隻讓蔡風愛憐無限。在被窩中,聽她軟聲細語地講述海外的生活,的確是一種連神仙都羨慕得死去活來的享受。
早膳蔡風沒吃,元定芳也被蔡風纏著沒吃。是以,中午王宮內設宴,為元定芳和顏貴琴等人接風洗塵,不過諸人卻婉拒了,並沒有參加宴會。畢竟高平並不是葛家莊,在很多方麵都要注意影響,不過惟蔡風例外。
在宴會上,蔡風心情大暢,胃口也大開,吃得滿嘴都是油,連胡夫人和萬俟醜奴也禁不住為之莞爾。
蔡風此刻是高平王宮之中的特殊人物,便如同萬俟醜奴一般,當沒有其他大臣在場時,可以如同家人聚餐一樣,氣氛極為活躍。
此刻的蔡風,在高平義軍和百姓心中,幾乎成了神話人物一般,武功蓋世,也使得高平義軍軍心大振,因為他們相信,沒有蔡風克服不了的困難。是以,蔡風每次出戰,幾乎所向披靡,至少也會立於不敗之地。隻憑這無與倫比的戰略戰術,足以定下高平的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