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婚禮,從此相扶相持,直到生命的盡頭(3 / 3)

“如今一恍二十七年,那些交集,那些錯過,那段婚姻,那時走失,那份情動,那種心心相映,那夢裏才能見到的無奈,我都沒有,很抱歉,我忘了你,但很幸慶,我又被你找到,並重新愛上了你。

“曾經想過,人生就這樣一個人過,可是你來了,讓我知道生活還可以更精彩……

“我在這裏,謝謝你這麼多年的不放棄,謝謝你長年的堅守,謝謝你對我們這段婚姻所作的努力,更得謝謝你讓我圓了我生活的殘缺。

“從此,無論疾命和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貴,我都會愛你,照顧你,尊重你,包容你,永遠對你忠貞不渝,親愛的,你願意娶這樣一個我為妻,從此相扶相持,直到生命的盡頭嗎?”

沒有任何事先的書稿可以對照,所有語言都發自肺俯,這是最最難能可貴的。

秦九洲極大聲的回答過去:“我非常願意。”

她將戒指戴到了他的無名指上。

挑開那層白紗,新郎給了新娘一個熱烈的吻。

雷聲掌起,司儀高聲在宣布:“恭喜秦九洲先生,芳華小姐,就此結為夫妻,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一對金童玉女,安然和安琪爾,飛奔了過去,抱住了他們,嘴裏叫著嚷著:“新婚快樂……”

*

宴會進行中,芳華去了一趟化妝間,換了一身禮服,由助手推出來時,在門外遇上了一個漂亮的不得了的男人。

這人,和秦九洲有幾分神似。不過,要年輕很多,隻是眉目之間全是憂鬱之色,見到她時,目光赫然一亮,變得有點熱烈。

“芳華……”

那人輕輕叫了一聲,聲音微微一顫。

“對不起,這裏的人,大多我都不認得,請問你是我先生的什麼人?”

她友好的問了一句,眼神是疏離的。

“你……真的什麼都忘了?”

他怔怔的望著她,臉上好像有疼痛之色一掠而過。

“恩。”她點頭,淺笑著問了一句:“我們以前認得?”

就這時,秦九洲的聲音傳了過來:“芳華,好了嗎?”

“好了……”

她脆脆的應了一聲。

秦九洲看到了他。

下一刻,芳華瞧見那個男人衝她男人恭敬的叫了一聲:“小叔叔……”

如果她是站著的話,肯定會暈倒,他……他居然有這麼一個大侄子?

“這是我二哥的兒子。”

秦九洲淡淡介紹了一句。

“哦!”芳華摸了摸頭發,有點小不好意思,說:“突然發現我一下子老了一大截。你這大侄子的年紀看上去和我差不多……”

“嗯,他比你大一歲。走了,我推你出去敬酒……”

秦九洲低笑著推她從他大侄子麵前走過。

也不知為什麼,她看到那個男人臉上浮現了絲絲縷縷的傷感……

怪可憐的……

可那不關她的事……

她隻要管好身邊這個男人,還有男寶女寶就可以了。其他人的情緒,她才不想多理會。

*

秦九洲帶著芳華去敬酒,一桌一桌的敬,關係太複雜,人也多,她記得不太分明,隻記得有一對中年夫妻,過來抱了抱她。

中年女人說:“看到你幸福,真好。”語氣有點激動。

中年男人不說話,睇她良久,轉而對秦九洲說了一句:“能來參加這場婚禮,小秦,我們無憾了。”

一個年輕姑娘過來抱了抱她:“這個結果,是我夢裏最想看到的結局。”

一個英氣的男人衝她豎了豎大拇指:“你是最漂亮的。”

他們是誰?

她問秦九洲。

“親戚。”

其他什麼也沒說。

那是芳必天一家,如果是六年前,他們該是她的娘家人,可現在,他隻準他們以普通親戚的身份來參加婚禮,那些不愉快的東西,他一丁點也不想讓它們出現在她麵前。

之前,他和芳華約好了,關於她的過去,絕口不提。

她問:“為什麼?”

他說:“不開心的記憶,你想找回來嗎?時間是如此金貴,真不必為了記起一些不快樂的過去而浪廢時間。淡忘了,走自己的路,就好。”

……

“好了,這樣是最好的。”

芳必天輕輕拍拍妻子的肩:

“不必非要得到她的諒解,能看著她驕傲的活著,我們就該滿足了。”

芳菲輕輕道:“現在的姐姐,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她很閃亮,站在姐夫身邊,很配得上。”

芳涵微一笑,也去哄起母親:“經曆了這麼多,還能走到一起,他們會很幸福,媽,您可以放過自己了……”

桑緣噙著眼淚,不吭聲,這輩子,她是永遠欠上她了,但願下輩子,可以投生為親母女,她會全心全意再愛護她一回……

*

十一月十日,安德倫過世,去的時候沒有任何痛苦。

十一月十三日,安德倫下葬,芳華陪在母親身邊,安撫著她喪夫之痛。

十一月二十日,秦九洲住院,接受各種檢查。

十一月二十一日,上午九點,秦九洲被推進了手術室。

臨進去,他對芳華說:“要是我閉上眼,再也醒不來,我名下所有財產,便是你的陪嫁,芳華,有生之年,記得要讓自己過得幸福。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等著你來我長眠的地方,述說你所經曆的一切……”

芳華笑笑對他說:“那些會是你女兒的陪嫁,我這輩子,就嫁你了。等你醒來,我們還要去蜜月。我想要蜜月,這是你欠我的。記得要還我。否則我會生氣的。”

後來,那是漫長的等候。

芳華在手術等候室裏靜靜的等啊等,母親一直相伴在側。

下午一點,秦九洲被推了出來,醫生說,一切很順利,等麻醉醒了,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十一月二十二日清晨五點,陪在監護室裏的芳華靠在床邊打著瞌睡,忽感覺有人在撫自己的臉孔,輕輕的,柔柔的……

她睜開了眼,對上了他蒼白的微笑,一個暗啞的聲音和她打起了招呼:

“早上好,秦太太。我回來了。”

“早上好,秦先生,歡迎你回來。”

她捉住他的手,吟吟笑應,眼裏起了一層明亮的水光。

四目膠睇間,有陽光射入,照在他們臉上,嶄新的人生,正等候他們去揚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