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去哪家?”秦九望著李無庸說道。
“哪家胡同有名啊?”李無庸搖了搖折扇道。
“兄弟是第一次來吧!”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長相富態的中年人微笑道。
李無庸看他身著錦袍,質料是巴蜀所產,而刺繡工夫卻也是蘇州錦繡坊出來的,顯然是個有錢的主,再看的模樣,顯然是經常來的家夥,當下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山東唐李,是個生意人,第一次來京師,久聞八大胡同之名,慕名來訪,嘿嘿,卻不知道怎麼走了?”
“想來也是,兄台要是北京人,不可能不知道八大胡同的美妙所在。也罷!你我相見也是緣分,今日為兄就帶賢弟見識一番!”中年富態一臉地曖昧。
“還沒請教兄台大名呢?”李無庸拱手道。
“為兄是前大街的金九兩。受道上兄弟抬愛叫我一聲九爺,唐賢弟要是看的起的話就喊一聲九哥就行了。”金九兩果然厲害,一開口就讓當今天子喊他九哥。
李無庸倒並沒有顧忌這麼多,這個時候他對那個金九兩名字感到好笑,不知道這位老兄是幹什麼勾當的,或許他的父親是幹賣肉的,別人稱一斤。他總是賣九兩,一來一去。就把他地兒子取做了九兩。
“九哥!今天您是想去哪家胡同哪家所在啊?”李無庸朝後麵正要火的秦九擺了擺手,九哥就九哥,今天一過天知道還能不能會麵呢!讓他站點便宜又怎樣。
“嘿嘿,不瞞您說,這八大胡同中沒有兄弟不知道地事情,今天的胭脂胡同怡紅院中有大好處,你看看。今天兄弟可是帶了大本錢了。”說著死胖子就從袖筒裏掏出了一疊銀票,上麵的也是千兩一張的,看其厚度大概有十幾張,也就是有一萬多兩銀子,看的李無庸直歎京師的八大胡同果然是個揮金如土,紙醉金迷的地方,絲毫不下於南京地秦淮河了。
“怎麼今天怡紅院裏有花魁出現?”李無庸充當了一下老手。
“兄弟不愧是做大買賣的人,一下子就猜了出來。”金九兩那細小的眼睛猛的一亮。
“嗬嗬!”李無庸微笑的點了點頭道:“小弟初來北京。還請金兄帶路啊!”
“好說,好說。”金九兩點頭笑道,領著李無庸就朝胭脂胡同走了過去,而秦九癟了癟嘴,也跟了上去。
北京的ji女分為“南班”與“北班”兩種,一般來說。“南班”的ji女主要是江南一帶的女子,檔次高一些,不但有色,而且有才。這樣地ji女陪的多是達官顯貴,如京城名ji賽金花、小鳳仙等。“北班”的ji女以黃河以北地區的女子為主,相貌好,但文化素養差一些。“八大胡同”的ji女以“南班”居多,故多為一、二等ji院。而其它地區的ji院,大多數是“北班”。
而怡紅院就是典型地南班,不管是從ji女的膚色。還是其他的方麵來說。都是南方風味,就是從它的建築風格來說。也充分的體現了南方園林風采。走過一路的大紅燈籠,李無庸仔細的數了一下,一路行來大約有十幾家上等的勾欄,等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終於見到了一個大大的招牌,上麵寫著“怡紅院”三個大字。
而進了怡紅院並沒有見到想象中地那些龜奴或者老鴇前來拉客地情景,而是有許多人正端坐在那裏,或一兩個,或三五個,坐在一起,或吃著果脯,或嚐著好茶,或低聲的交談著什麼,不過李無庸從他們地神色上卻能看的出他們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麵,而是都是用餘光朝對麵的高台上望了過去,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麼。
問了半響才知道是等待著花魁的降臨。
那秦九一進大廳就掃了一眼大廳,果然現其中有幾個平常不起眼的官員,大概是這個時候眾人的心思都不在旁邊眾人身上,所以才沒有現秦九這個皇帝身邊的人物。盡管如此,秦九還是嚇了一大跳,趕緊在李無庸耳邊說了幾句。
而李無庸也皺著眉頭掃了一下周圍,仿佛是厭棄周圍的吵鬧聲一樣,對金九兩微笑道:“九哥,依小弟看,這大廳之中吵鬧非常,你我不如在周圍選一清靜所在,如何?”
那金九兩雖是個俗人,但是想了想也點了點頭,招呼一下龜奴,甩出了一張千兩銀票,龜弩頓時大喜,點頭哈腰的把三人帶到了一小靜室,推開窗口,就能看到那座高台所在。兩人坐了一下,邊喝茶邊聊了起來,倒也很是投機。
正聊的高興的時候,猛的一聽堂下一陣鑼下,金九兩大喜道:“花魁來了。”李無庸一聽,也停了話語,朝高台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