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烏拉諾斯、邪他們的困惑確實是有理由的,為何司居然就在這最後關頭,毫無緣由地理解了無限,並到達了那一境界,這簡直比故事裏的爆種還要讓人難以接受,爆種至少還是在強壓之下,人的潛力被極限地壓榨出來,還有這麼一個解釋,可司的境界到達,卻根本就如同水到渠成一樣,並沒有什麼外力作用,沒有什麼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什麼施加的影響(烏拉諾斯之前懷疑過是邪公子動的手腳,畢竟邪公子之前一直有把司培養為棋子的舉動,甚至不惜降下自身的化身到司身旁當一個小鬼,就可能性來說,他是最有可能和能力對司施加影響的,可也正如邪公子之前所說,他完全沒有理由做這種事,讓自己的棋子徹底地脫離自己的控製,這對邪公子自己來說,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就好像時候到了一樣,瓜熟蒂落,當果實長成了,熟透了,自然就落下了,就好像是這樣。
可這怎麼讓人去接受啊!
這就好比當你拚命地學習和努力,隻為了考一個好成績,卻還是屢屢不能讓自己滿意,偶爾的比較好的發揮,也是靠一些突然的爆發,而司什麼都不用做,卻自然而然地可以得到滿分的成績。
這合理嗎?
這一點都不合理!
可事情偏偏就這樣發生了!
但既然事情發生了,那麼就要去找這種事情裏內在的緣由,發生這一切的緣故。每一件事都必然不會是無緣無故地發生的……
包括現在這一件……
……
……
黑色的女王,司,她終於走到了這一刻。
當她真正地站到了整個心世界的頂點的時候,都不敢想象,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
司能夠感受得到的,現在的她,現在的心世界,已經完全擺脫了中世界的管理者們的控製。如此的場景,甚至夢中都不會出現的……
可誰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前,司還獨自一人處於絕望之中,帶著“時間不多”的想法,隻想著“且行且珍惜”,就這麼好好走完這一程。
結果……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讓她忽然地達到了無限。
能夠忽然就理解了無限……不……並不是現在才懂……隻是回想起這個知識而已……司隻是從無數整合的人格中,獲得了這個知識,僅此而已。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其實現在的司自己也有點難以置信,包括自己能夠做到這種事……
該說……是幸運?
黑絲所覆蓋的纖長美腿高高地抬起,又重重地落下,司的高跟踐踏著天選者的屍體,而她卻就這種從容地從中走過。
她並沒有停下。
她一直行走著,一邊在思考……她能夠感受到,當她穿著這身黑色的極為女王風格的服飾,當她肆意去踐踏那些天選者的時候,她的身體裏就會有那種微妙的快感。
上一次也是如此……
在初步進行對天選者和學者派的戰爭的時候,司親手屠戮了無數的天選者和學者派的人,並一步一步用自己的步子將他們的屍體踩碎,她的高跟踐踏著他們的時候,自己心底裏竟湧出了那種變~態的快感……
而當她得到滿足,感受到快樂的時候,她的思考就會不由自主地加快,人格的整合、檢索的速度也會飛速地加強……
所謂檢索,也就是找尋那些原本存在於各種人格裏的知識,重新“想起”自己本就懂得的知識。
司忽然是恍然大悟……
她一邊感受著現在身體裏的快感,一邊得出答案……莫非我是因為這個……才得以能夠……
她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裏碎掉了什麼,自己居然是靠這個才……
似乎一切都得到解釋了……
一直以來,司的境界和力量的提升,都來自於其自身,當她感受到滿足、快樂、愉悅等情感的時候,她就會極大地提升自己的境界和能力,而相反的,一旦司開始低沉、失落、否定自身,她也就會變得弱小,變得能夠被人所左右,甚至變得愚蠢。
而司的滿足、快樂和愉悅,竟然一直是建立在她對於曾經那個夢想中的完美形象之上的!
那才是司力量的根源!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個司所夢想的完美形象,那個司所一直憧憬著,想要成為的,就是黑長直的女王!
是的……果然這才是答案嗎……
司笑了……像是釋然的樣子……又像是……
“這算是什麼啊!”這樣的感覺……
“原來到頭來,我還是這個樣子嗎……這不是從來就沒有改變什麼嗎……明明以為自己成長了,明明以為自己已經並不是那個‘變,態’了,明明以為自己已經不再隻注重表麵,明明以為自己……
可事實上……還是那樣嗎……”
司自嘲地笑。
敏感地察覺到自己的心緒又開始不穩的時候,為了避免發生不好的變化,司趕緊又從這種突如其來的低沉擺脫出來。
然後……繼續去踐踏……
正是那種變、態而扭曲的理解,讓司得以能夠在這種行為中,得到極大的快感,當她這樣行走於世間的時候,她就仿佛感覺到自己正走向那個憧憬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