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小男孩迅速轉過身去,拔腿就嘻嘻哈哈的朝著正房跑了進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好像後麵真的有人在追他一般。跑到那正房的時候,他停下來看著那方桌上的供品,他一時火起,順手將那桌子給掀翻了。
等他一跑開,一個家丁上前來把散落到地上的供品一一拾起。末了,他忙上前來跟爺爺幾人解釋道:“幾位不要見怪,小少爺一時間還不能接受這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人之常情嘛。”曾銀貴尷尬著說道。
家丁走後,羅琪追問:“你到底覺得那相片有啥子奇怪的?”
曾銀貴冷冷一笑:“虧你還做了這麼多場,你就沒覺得這張遺照跟別的有不同?”
羅琪吸了口氣,仔細的看了半天,突然猛拍了自己的腦門子一下:“你看我,這照片明顯不對,人家家裏死了人,遺照都是正麵大腦袋,它這個居然是個全身的!”
“嗯,不隻是這點,剛才那個小少爺也很奇怪。”曾銀貴說,“因為我覺得他的話並不像是假話,好像……他母親就真的在他旁邊。”
曾銀貴的話一出口,讓爺爺沒忍住打了個激靈。爺爺扭頭看著那口擺放在正房內的那口紅木棺材,心裏毛毛的。許久,爺爺說:“這個其實也不難理解,你們說的遺照都是在人去世之前準備好的,如果事出突然呢?”
“有道理,看這相片裏的少夫人也不像是生了重病的模樣。”羅琪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時,喻廣財從房間裏出來,幾人都圍了上去。
曾銀貴最先開了口:“師傅,咋個說?”
喻廣財喝了一口茶,說:“沒啥子大的問題,隻是根據李家老爺的說法,這李家少夫人是跟二少爺李少華一起去的天津,後來出意外死了,直到今天棺材才被運送回來,不過……今天正好是人死的第七天。”
“七天?”羅琪聽了瞪大了眼睛,“那這屍體恐怕早已經……”
“腐了?”林子終於插上來一句話。
羅琪點了點頭。
“那倒沒有啥子大不了,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今天是第七天,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是死者的頭七。”林子說到。
喻廣財點了點頭說:“嗯,今天晚上,死者還魂。”
還魂?爺爺的心裏噌一下亮了起來,昨天在老家院子裏沒有見到這女鬼真身,看來今晚還是有機會的。
“那我們今天晚上要不要住這兒?”爺爺問到,語氣裏有藏不住的興奮。
“看你臉上跟開了花兒似的,小心死者看到了會不高興!”曾銀貴問。
爺爺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裏幸災樂禍的味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喻廣財看了幾人一眼,聲音變得異常嚴厲:“今天晚上我們做完事,早點休息,記住晚上不要出來,睡不著也給我在床上躺著。”
“師傅,這次該不會是惹了黴頭?”羅琪有些不解。
“讓峻之給你們講講昨天晚上遇到的事,你們也就知道了。”李偉插了一句,然後就被喻廣財拉到了一邊。
曾銀貴和羅琪朝爺爺圍過來,羅琪催到:“快說說,昨天晚上咋了?”
“嗯,昨天晚上嘛……”爺爺故意把話音拖得很長,說話間瞟了一旁的林子一眼,滿以為他也會好奇圍過來,可沒想到他竟然起身走到了一邊。爺爺朝他白了白眼,跟麵前兩人講出昨天晚上的奇遇。
整個過程中,兩人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直到聽完,都唏噓不已。
“又是一樁怪事。”羅琪歎了一句。
她的這話,被爺爺聽出了蹊蹺,他追問:“又是?以前也遇到過?”
“瞧你那好奇勁兒,做咱們這行,就相當於遊離在生死之間,活人死人其實沒有多少分別,昨天晚上師傅讓你搭瓦招魂,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把戲,隻是沒想到讓你給遇到這種怪事,以前啊,我們遇到的可多得很。”曾銀貴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擺開陣勢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那煙自然是李家擺來招待幾人的。
“看吧看吧,話包子又吹開了。”羅琪別了他一眼,閃到了一邊,“他的那些事兒我都要聽出老繭子了。”
“快說快說!”爺爺倒是非常好奇。
爺爺越是催,曾銀貴就越是來勁,他笑了笑:“真想聽?那我就給你講一個這附近發生的怪事。”
爺爺趴過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期待他嘴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