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亞特洛夫事件。
這是我聽到隊長的話之後想起的第一印象。
噬夢菌竟然把我帶到了這裏。
我抬起頭,瞥了一眼在前麵專心致誌走著的隊長等人。這一切看起來是這麼的真實,空氣中的那種氣味,那種真實感,是夢能給予我的嗎?
一個真實的夢。就算我知道這是一個夢,那麼我又應該怎麼做呢?
如何才能醒過來?
鬼使神差的,我跟隊長走了大半路,是我主動要求跟他們走的。
那兩名登山隊員用俄語交談了幾句,他們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我,又轉身交流起來。1959年,兩國已經決裂了。
太陽在漸漸的落下。終於,整個針葉林被黑暗籠罩。俄國人的營地就在我們的麵前,但是,很快很快我就會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吧。
也許吧。
我走了幾步,腿腳卻開始無力氣來,連走了幾步,頭暈眼花的感覺越來越深,這……
隊長已經邁入了營地,而我卻沒有力氣跟上。
終於,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醒醒!”一陣熟悉的叫聲響起。我試圖抬起我沉重的眼皮,但是,就是沒法抬起。
就讓我一直睡下去吧,我根本不想起床,我就想一直睡下去吧……
“啪”的一聲,我可以感覺我的臉上多了一個紅印。劇痛逼得我不得不睜開雙眼,而印入眼簾的,則是馬爾金那張地鼠臉。
鄧安站在他身後,他歪著頭看了看我:“年輕人就這麼睡著了啊。”
馬爾金轉頭看了看他:“不要這麼刻意要求。能從浩劫中幸存下來的人基本都有兩把刷子,我相信,這次是因為……噬夢菌對吧。”
我打了一個激靈,慌忙地跳了起來。滿地的玻璃碎片讓我陷入了恐慌:這個場景太熟悉了,我第一個夢。在那個夢中,我所受的那些痛苦讓我……
現在也是在夢中嗎?
肯定是的,噬夢菌是不會這麼輕易讓我醒來的。
那,那這肯定是一場夢。
渾身的恐懼讓我抖了起來,瘋狂的顫抖。馬爾金和鄧安疑惑的看著我,他們兩互相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你怎麼了?”馬爾金推了推他厚重的金絲眼鏡:“噬夢菌真的會感染人。”
我又被當成試驗品了。又?
“你們,你們……”我的聲音顫抖得很厲害,這肯定是一場夢,肯定是夢!
他們往我逼了一步,他們疑惑的眼神刺在我的臉上,我開始渾身不自在。我被困在這了,而且被困在我的夢中。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
迷茫占據了我的心靈。因為誰?那個小偷嗎?才不是呢,如果不是見證者挖出了噬夢菌,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沒錯,沒錯,就是因為見證者!
憤怒讓我攥緊了拳頭。這一切都是因為見證者,因為見證者,都是因為見證者。我激動的顫抖起來。如果不是見證者,那麼……
在我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響起:“幹掉見證者,那麼你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