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0萬年前,神界第二次大戰,亡靈族衝破靈魂壁橫掃了整個右神派,在亡靈眾軍對神族大開殺戒的時候,赤練的家鄉闖進了一個人,他喃喃自語:“再美的地方,沒有我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在以後千萬年的傳說裏他長著一張極度邪惡而又醜陋的臉,隻有赤練知道那個人非但不醜反而驚豔,明媚的笑容更是動人心魄,在他輕啟唇齒的一刻赤練的世界轟然崩塌,多少個夜晚突然驚醒總會想起在他邪魅的笑容下吐出的一個詞——吞天噬地。

什麼概念呢?吞噬屬性的第四個等級,後來赤練聽說就算是當年的藍螈主神也不能輕易使用,從此,赤練的家鄉變成了空穀。

龍劫感覺觸到了不該提的話題,似乎每個人都有一段無法提及的過去,神也一樣。龍劫坐起身把赤練抱到懷裏,撫摸著它的羽毛,再沒有說話,風靜靜吹著,仿佛在訴說赤練家族的往事。

龍劫忽然想起在輪回中反複思考也沒有答案的問題:喜怒哀樂,世事變遷,是所有生命體都必須經曆的過程,還是淩駕於這之上隻需要一個結局。

“沒事兒,等藍螈主神回來了,我就能和我的族人重聚。”赤練逃跑一樣掙脫出龍劫的懷抱,扭捏卻又信誓旦旦地說:“這美麗的地方最終還是屬於我們的。”

又是藍螈,看著這隻天真的覺得能挽留過去的鳥,龍劫隻覺得很悲哀,如果一隻鳥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那麼一個神的力量有多大?藍螈真的能像眾神期望的那樣改變所有的命運不公?

耳邊又想起水晶樹說的那句:還是不歸來得好。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赤練在空中盤旋,一隻翅膀伸出來指著遠方:“就在那兒,我們飛過去。”看到龍劫猶豫的表情,不解地問:“你昨晚不是會飛的麼,雖然姿勢有點滑稽。”

在赤練的鼓勵和嘲諷中,龍劫慢慢起飛,從最初的跌跌撞撞到可以平穩控製方向和速度,她們越上了幾千米的高度,在流淌的瀑布前停下。

“這瀑布的後麵有一個豪華山洞,那裏特別舒適。但是,水流太大,你得讓它靜止一下。”

看了看這鳥,又望了望瀑布,龍劫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你難道不知道我什麼屬性都沒有麼?搞什麼,你還是測試品呢。”

一聽這話,鳥兒倆眼瞪的溜圓,“難道那個最弱的神就是你?”簡直是晴天霹靂,“但是,但是你能飛,最起碼也是控製屬性二級啊。什麼情況?哪個環節出錯了?先不管那麼多,你試一試總行吧?實在不行,隻能在下麵露宿了。”

“怎麼試?喊停就行?”龍劫盯著這隻大鳥無奈的說。

“果然是最弱的,這還用教。用意念啊,集中所有凝聚力。”赤練飄給它一個鄙視的眼神,漫不經心地說著,開始在下邊尋找好的棲息地。

龍劫使勁兒閉著眼睛,用所有力氣在心裏喊著“停”,瀑布的水卻依然毫不客氣地流著。一次一次,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最終,她們垂頭喪氣地回到崖底。

“我明天再去試試。”坐在樹枝上的龍劫不甘心道。

“算了,我不抱任何希望。但是話說回來,沒有任何屬性的你,怎麼能飛呢?”赤練的眼睛囎一下發了光,“會不會,你擁有最高屬性,隱身?”發光的紫藍色眼睛隨即又黯淡下去,“可是,你連瀑布都控製不了,算了,先睡吧。”

夜色漸濃,一神一鳥沉沉睡去。

天剛剛放亮,龍劫便隻身來到瀑布前,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累得飛不動時就回來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去。

赤練醒來後也不理她,去溪邊梳洗起了羽毛。龍劫不知第多少次回來休息的時候,領教了那隻鳥愛幹淨的程度,它從身上拔下根羽毛放在水裏洗一洗,再衝著陽光看一看,一塵不染後再插回去,從從容容,一絲不苟。

天地間,在這美景裏,一神,飛上飛下,一鳥,拔拔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