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坐到床邊的一條小凳子上,扭頭看著門外的夜空,他低聲說:“悠悠,我做不到”是啊,張揚的確是做不到,他要做得到的話,也不至於會等到現在。“悠悠,人可以變壞,可以變好,但絕對變不回以前的那個自己。人生這條路,走過了,就永遠回不去了。”
薛悠悠想了想,大熱天的也將被子卷在身上,額頭上汗水直冒。許久,薛悠悠跳下床來,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他走到張揚跟前,輕聲說:“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急了。”
天氣太熱了,薛悠悠出了一身的臭汗,幹脆跑到茅屋外邊的小溪裏去洗澡去了。說也奇怪,這小溪裏的水看似和一般的溪水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置身其中的時候薛悠悠卻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感覺慢慢的流入體內。
薛悠悠幹脆將身子斜靠在水中的一塊石頭上,很愜意的享受起來。因為浸泡在這溪水之中,仿佛讓薛悠悠忘記了塵世間的一切,有種淩駕於九霄之上的感覺。不知不覺薛悠悠竟然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東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了。
接著那點點亮光,薛悠悠驚訝的發現她全身的肌膚如雪一般白,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原本薛悠悠換上了和薛淵冥一樣的相思病,全身就像癱軟了一般,可是現在呢,薛悠悠全然沒有那種無力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薛悠悠穿好衣服,四下看了看,心想:莫不是這溪水治好了我的病?薛悠悠隻是這樣猜測著,她也拿不準主意,畢竟在水裏泡個澡就能治好這怪病,著實讓人很難相信。但不管怎麼說,薛悠悠現在是精力充沛,而且越發的動人了。
薛悠悠走進小茅屋,發現張揚依然保持著那副要睡不睡的姿勢。薛悠悠走上前,蹲在他的麵前,說:“張揚,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讓你很難接受。可是,我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都怪那洛老頭太無恥了,我想淩風他知道這件事,也會理解我們的。張揚,我都這樣了,你就當是純粹是滿足我的願望,可以嗎?”
“悠悠……我這輩子……”張揚欲言又止,看著薛悠悠那白皙的麵龐出了神。
“什麼都別說了,是我要求你這麼做的。再說,如果我們不這樣的話,能不能活著出去都還是個問題。淩風說,為了天下,犧牲我個人算不得什麼。現在,隻有治好我父皇的病,這個江山才不至於亂。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犧牲,何況我這樣犧牲要比前者要好多了。話我都說了這麼多,你明白嗎?”
“明……白”張揚低下頭,不敢再繼續看薛悠悠的那雙憂傷的眼睛,“隻是,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他以後的命運會是如何?他會不會從一生下就是一個悲劇?”
薛悠悠淺淺的一笑,略帶陰險的說:“誰敢讓他成悲劇,我就先讓他悲劇了。”薛悠悠暗暗告訴她自己,既然已經無法選擇,那就從容的去麵對吧。何況,張揚的為人,已經眼下的局勢,薛悠悠也甘心這麼做。對於淩風,薛悠悠隻有在心底說了一聲對不起了。
本來是一件無比快樂的事情,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都如同在做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在張揚進入薛悠悠身體前的那一刻,張揚還猶豫這說:“悠悠,我真的不忍心……”
薛悠悠緊緊的閉上眼睛,將頭偏向一邊,隻說:“來吧”
張揚四年之前給人的印象就是花花公子,處處留情的下流男人,可是誰也不知道,張揚知道今天才成為真正的男人。也就說,在他二十幾年的人生曆程中,他沒碰過任何女人,薛悠悠是第一個!
此時已日上三竿,薛悠悠依然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張揚早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此時是原本他“強迫”張揚和她做下的,可是現在想想,心裏痛楚萬分。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不論是有何借口,她始終是將身體給了別人,這將是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薛悠悠知道,淩風定然會理解她,也許還會因為此事更加的疼愛的她,或者,還會將肚中的孩子看得比親生的都還要重要。但是,薛悠悠卻無法這麼的坦然,她更知道,即使淩風再做的怎麼好,他們之間已然有了溝壑。
張揚將此事告訴了洛神醫,希望他不要在此背棄諾言,盡快的煉製相思丸。然而,洛神醫卻以目前情況還不明確為借口,故意拖延時間。
“如果再拖下去,皇上他還能熬得住嗎?假如他死了,那悠悠還會任憑你擺布嗎?到那時,淩風帶人衝殺上來,你又該如何辦?”張揚一向很敬重他這個師祖,但看著他那一副仿佛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就恨不得罵他娘。
“這個世上,誰也不可能讓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我的想法。張揚,我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最好別讓我失望。既然你和她已經上了床,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洛神醫狠狠的說:“天下在握,我要殺盡一切與我為敵的人,報仇就是殺戮。張揚,你若是有盼我之心,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用悠悠的話來說,你終究有一天會死得很難看的。”
洛神醫重重的一耳光扇在張揚的臉上,力道之大,一巴掌便將張揚半邊臉打的腫了起來,最佳滲出絲絲鮮血。
“你越來越放肆了,竟敢如此對我說話”洛神醫最討厭別人在他麵前頂撞他,或者是出言不遜。在他看來,現在張揚和薛悠悠已經上過了床,上次給他吃的那顆藥必然會使薛悠悠一次就懷上孩子。隻要有了孩子在手,洛神醫便可以此來要挾薛淵冥,要挾淩王爺。
而且,他有信心,隻要薛悠悠肚子裏的孩子一出世,那麼擁護薛淵冥的人死期就到了。他們一死,朝中無人能與他對抗,他們不得不讓薛悠悠生下的孩子繼位,那樣一來,天下豈不就到了他的手中?
本來,洛神醫是想直接幹掉這些人,然後他直接當皇帝。無奈天下的人大多都擁護薛姓皇族,他不得不走一條彎路,讓薛悠悠生下一個孩子。
“嗬嗬,哈哈……”張揚放聲大笑起來,他是在嘲笑,嘲笑洛神醫死後會被鞭屍。
薛淵冥的龍榻前,一個年紀和薛悠悠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在為薛淵冥把著脈。他身著黑色小袍子,頭發用一根黑色的絲帶紮起。那張臉很美,稍不注意看,一不小心就會認為他是一個女孩子。他臉上基本上沒有什麼表情,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淩王爺站在一邊,左手搓著右手,多次想要上前問問情況,卻又不敢去打攪他。他真懷疑這個少年到底能不能治薛淵冥的病,這把脈都把了兩個時辰有多了,依然沒有任何結果。
三個時辰過後,曲恒在淩王爺耳邊小聲的說:“王爺,小公主她已經和張揚那個了。現在滿天下都知道了這件事,具武鳴城傳回的消息,小公主已經懷上了張揚的骨肉了。”
“簡直是……”淩王爺看了一眼還在為薛淵冥把脈的少年,將曲恒叫道星辰殿外,問他:“那淩風現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帶兵攻上武鳴山?”
“這個,暫時還沒有。”曲恒想了想,說:“不過,我聽說小王爺他天天都在派人上山探路,估計有要攻山的意思。王爺,他是誰?”曲恒指著那個少年說。
“哦,他今日自告奮勇到我府上來說他能治好皇上的病,我也就帶他進宮來試試。怎麼,你認識他?”
“我不敢確定,但我覺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了。”曲恒搖搖頭,也沒再多想,邊說:“小王爺讓我請示王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此時,淩王爺看到那個少年終於站起身來,像是已經有了結果。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淩王爺便對曲恒說:“暫時先不管武鳴山的事情,按照淩風意思,你親自帶人去亞利達部落,務必將亂黨全部清掃幹淨。記住,我全部”淩王爺不好說將無辜的百姓都殺了,隻得說全部。
雪劍說的對,雖然這次叛亂他們再次失敗,但亞利達一族的族人很快又組織起了力量。照這樣下去,那還不得的天天防著他們啊。所以,淩王爺也同意將亞利達部落從王朝的版圖上徹底的抹去。用清除亂黨這個名義,不會給人落下話柄。
“是”曲恒領命行事去了。
少年淡淡的一笑,對走上前來的淩王爺說:“王爺,皇上的病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就是拖的時間太長了,才造成這個樣子。”
“哦,這麼說你已經有把握治好了皇上的病了?”淩王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心想:這還叫沒什麼大礙,天下名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卻隻有一個洛神醫又辦法,一個小小少年卻說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