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點,蘇墨綺和七叔準時出現在雲中子的麵前,此時的雲中子正在吃午飯,桌子上還擺放兩個幹淨的碗和筷子,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他們會在這個時間回來一樣。
“師傅,我們回來了。”蘇墨綺見到雲中子,行了一個古代的禮節,說道。七叔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還是看著雲中子抱拳示意自個回來了。
“回來就好,坐下吃飯吧,下午三點我和丫頭去機場,小七你去辦自己的事情吧。”雲中子聞言,示意兩人坐下吃飯,再簡單的安排了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蘇墨綺和七叔沒解釋什麼,坐下安靜的吃飯。
吃完飯,三人各回自己的房間,至三點才出來。
七叔看到提著包袱的雲中子和背著藥箱的蘇墨綺,說:“那雲叔,綺兒,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丫頭。”
“是師傅”
……
“今天我們要到的是貴省,那裏有一處峽穀叫蝶穀,一到早春裏麵有成千上萬的蝴蝶。蝶穀雖小,但有數百種植物。山花爛漫,此謝彼開。紅的如火焰撲動,黃的如金碇流光,藍的如寶石綴地,紫的如彩霞變幻。整條溝穀形成許多個”s“形。每個”s“形盡頭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妙景。分別為杏花苑、樺衣苑、霜葉苑、雲杉苑。春季杏花苑漫坡皆白,恬淡素雅;夏季,雲杉苑碧綠含翠,濃茵如滴;金秋,霜葉苑蔡樹通紅,如火如焰;冬季,樺衣苑樺皮翩躚,銀裝素裹。
蝶穀是現今所存不多的原始農村,那裏的人大多都信H國古代醫術,他們一般都是自給自足,絲毫沒有被如今的紅塵俗世所影響。”雲中子回想著記憶中的風景,想蘇墨綺解說著蝶穀的情況。
蘇墨綺聽到師傅這樣讚美一處地方,不由的也勾起一絲向往之情,摸摸下巴,嫣然一笑,說道:“那個地方對師傅有什麼特別的回憶嗎?”
“回憶,有啊,我就是在那裏出生的,我的母親是那裏的人,當年外出遇到在外曆練的父親,兩人一見鍾情,墜入情網。本來我母親懷孕了,父親就帶她回家的,但是沒想到他是一去不複返啊。母親還以為是父親不要她了,整天鬱鬱寡歡,直到我十歲時淩霄門的掌門尋來說我的父親十年前在一場意外中死去,死前隻留下雲兒兩字,就是我母親的名字,他們開始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直到十年後偶然間翻到父親留下的記載才找到我們。母親聽後鬆了一口氣,卻也離開了人世間。我就跟著掌門回了淩霄門。沒想到啊,我這一離開就是幾十年,再回去我已白發。”雲中子感歎時光易逝,容顏易老。
“沒想到師傅您的父母還有這樣一段浪漫的際遇,您呢?您年輕時就沒有點什麼情史之類的,講講看嘛。”蘇墨綺突然來了興趣,纏著雲中子講他年輕時的事情。
“哈哈,你個小滑頭,你想聽就講給你聽聽吧,那都是年輕時的糊塗事了。”雲中子哈哈大笑起來。
“誰年輕時沒個糊塗事啊,師傅您快點講講吧。”蘇墨綺撒嬌說道。
“等我想想啊……記得我第一次遇見小雨是在我第一次下山遊醫時,她是我拯救的第一個病人,關係自然要好一些,我當時認識的人不多,和她接觸的最多,她對我也十分照顧,日積月累,形成感情是很自然的事。很快我們就談婚論嫁了,但是那時的我一窮二白,她的父母當然不同意她嫁給我,還以死相逼,沒辦法,我隻能離開。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小雨居然會追著我出來,那晚有事暴雨打雷的,我也急著趕路,就沒注意到後麵的人影。直到一聲呼救聲傳來,我才知道小雨她一直悄悄跟在我的身後。
我沒想到那一次告別竟成了最後見小雨的一麵,她在追我的途中掉下了懸崖,我和她的家人在崖底找了整整五天都沒找到她的屍首。其實我早該明白崖底凶禽猛獸眾多,就算是掉下來僥幸存活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能幹什麼。從此以後我就回山閉關,知道上任掌門仙逝,我才出關接任掌門之位。”雲中子幽幽訴說著自己的過去,仿佛有一道枷鎖鎖在那記憶之門上,開啟必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雲中子所付的代價就是心痛之感。
蘇墨綺看到雲中子微紅的眼眶,暗道自己太不懂事了,居然又提起師傅的傷心事。
雲中子好像看懂了蘇墨綺的懊惱,摸摸她的頭,說:“別擔心,你師父還沒有那麼脆弱,這些事情已經埋藏在我心底多年,再不拿出來曬曬都發黴了。”
“師傅真會開玩笑,誰會輕易去揭自己的傷疤。”蘇墨綺低聲說道。
“那是懦夫的行為,一直將自己鎖於傷口之中,隻能將自己害死,你跟著我學了那麼久的醫術該明白那些腐爛的傷口一定要去除,直到長出新肉,才算徹底好了,但若是留著腐肉在身體上,那後果你很清楚。”雲中子眼帶笑意,說出的話卻震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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