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總是安穩的。
比如段如煙。當初沒有對段如煙痛下殺手或是直接將她廢去說話的功能是顧九最後悔的地方。
那個女人著實惱人,段青玉的妖獸被傷,一身修為反噬。鬧的傷了元神,在院子裏養了數日才養會了些神智。後來又被掌門因違反青雲山規矩,私自豢養妖獸,被逐出師門。
自此以後,顧九便看見段如煙有意無意的出現在她麵前,也不說對她動手,光是這三天兩頭的前來她院子裏,時不時的嘲諷一兩句,話裏帶刺,顧九就覺得一肚子氣沒地方發。
每每到了吃飯的時候總能見到段如煙笑裏藏刀的前來向她“討教”法術。鬧得顧九幾乎掰斷了筷子想要砸到她臉上。大頭也整天鬱悶不已,嘴裏的魚都吃著不香了。每每看見段如煙就一臉凶狠的瞪著她,起初段如煙還被嚇得不輕,後來也就習慣了。反倒因為顧九從不曾傷她而不將大頭放在眼裏。
黎清自從見了顧九對決段青玉的樣子,對她是越發崇拜與尊敬。心下發誓要好好學習顧九的本領。後來又吃了顧九做的菜,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必要先抓住一個人的胃。黎清的胃被顧九抓得死死的,嘴都養刁了。對顧九愈發的言聽必從。
今兒個顧九早早便做了晚飯,兩人一虎再加一個黑球終於安心的吃了一頓飯。收拾了桌子坐在大廳裏靜靜地喝茶,時不時和黎清閑聊幾句。似乎在等什麼人。
沒過多久,天色慢慢暗下來了,果然段如煙脂粉並施穿戴整齊笑吟吟的走了進來。隻是眼裏未必有笑意。
段如煙款款進門,環顧了一周發現顧九並未進餐,心底暗暗得意,想來是顧九被她折騰怕了。微微彎了腰,行了一禮便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剛想開口就被大聲斥責。
“放肆,師叔有叫你入座嗎。見了長輩也不行禮。真是沒大沒小,枉你還是精英弟子。竟然這般沒規矩。”黎清收到了顧九的眼神,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將段如煙拉扯起來。段如煙那裏料想黎清會突然來這麼一招,三兩下便被粗暴的扯了起來。
段如煙怒目橫眉,不一會兒又冷笑道:“你給我放手!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別以為住進了這個院子就是主子了。也不看看什麼德行。真是個沒禮數的,我是個什麼身份,竟然還敢對我動手,仗著有後台就翻天了不成。真不知道在這院子裏誰教你的。”說著像顧九瞟了一眼。翻了個白眼,掙開黎清鉗著她肩膀的雙手,揉了揉。嘴上絲毫不放過她。
這指桑罵槐的一通叫罵。讓顧九坐在椅子上微微側身換了個姿勢,將頭微微撐起來,另一隻手依舊端著茶杯,垂眸看著茶杯裏沉著的片片茶葉。
黎清冷笑道:“我隻知道這裏師叔最大,你不行禮就是瞧不起師叔,瞧不起掌門,更瞧不起青雲山!”
“胡說!我何時說過這種話了。你,你不要誣陷好人!”段如煙一聽臉色也變了變,急忙爭辯道。這話要是傳出去少不了她受的。
“那你還不行禮?等著我幫你嗎?”黎清揚起一抹笑容,看著段如煙粉嫩的臉上劃過一絲不甘。戲謔的笑道:“難道師姐當真瞧不起青雲山?”
顧九終於發話了,淡淡道:“師侄即是瞧不起我青雲山,也就不多留你了。我青雲山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段如煙眼裏充滿不甘和恨意,慢慢屈膝跪了下來,咬牙道:“師叔,師侄知錯了!”
顧九瞧著跪在地上的段如煙,眼角閃過一絲笑意。黎清也噗嗤一笑,回到位子上坐好。大頭趴在一張專門為他準備的小榻上,看到段如煙受罰很是開心。黑球趴在大頭身上睡著,自從上次顧九病了幾日,黑球就沒什麼精神。整天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讓顧九頗為擔心了一陣。
大廳裏沒有人再說話。顧九遲遲未說讓段如煙起來,段如煙也隻好一直跪著。心底一陣暗罵。眼見著天都要完全黑下來了,顧九還是沒有說話。段如煙心底怒火三丈,腿都麻了。憤怒的抬起頭,卻見屋裏哪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