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童似有難言處 玉女夢中論生殺(1 / 2)

婧瑜從石頭山後麵走出來,這時她穿著一身白衣,頭戴草帽,手握寶劍,儼然一副江湖兒女的打扮,看看玉兒和文亭不自覺地歎了口氣,然後解下披風給他們蓋上了。文亭擔心夜裏會不安全並沒有深睡,一下子就被驚醒了,抬頭一看慌忙要起身行禮,婧瑜怕吵醒了玉兒趕緊示意他不要動,文亭也就沒有起來,小聲解釋到,“皇後娘娘,奴才不是有意冒犯公主,隻是……”,婧瑜看他緊張,安慰道,“沒關係,你在玉兒心裏的地位我很清楚,不要太在意別人怎麼管、怎麼看,人生短短數十年,要對得起自己的心。”說完婧瑜坐在地上把玉兒摟在自己的懷裏,接著說,“母後不知道你們這幾天都幹什麼去了,但猜想你一直照顧玉兒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這河邊這麼潮濕,你身上的舊傷有沒有發作?”

文亭慌忙跪在地上叩頭行禮,抬起頭時已經滿臉感動淚水,“謝母後關心,奴才這身體沒事,隻是奴才方才不小心掉入河中,全身濕透,不小心把公主殿下的衣服也弄濕了,怕公主殿下著涼。”

婧瑜伸手扶文亭起來,“傻孩子,你就不能多關心關心自己,玉兒的身體比你好著呢。夜還長著呢,來,到母後懷裏睡吧。”

文亭再次跪下,“奴才不敢,能這樣叫您一聲‘母後’,還得倒母後關心已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奴才明白自己的身份,萬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婧瑜假裝生氣,“哪來那麼多事兒,母後都叫了還說什麼非分隻想,別鬧了,小心吵醒了玉兒。”

文亭聽到“怕吵醒玉兒”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趴到婧瑜的懷裏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就糊裏糊塗地睡著了。睡夢中他看見漫天下著鵝毛大雪,呼嘯的北風像猛獸一樣吼叫著,而他自己被冰冷的鐵鏈鎖在一個木樁上,遍體鱗傷。一個目無表情的侍衛正拿著鞭子拚命地抽打在他的身上,四周都是白茫茫地雪地,一眼望不到邊,也看見其他人。他又痛又冷,身體不停地抽搐著,大喊著“饒命”,但這聲音立馬被北方吞沒掉,連自己都聽不清楚。許久,風中飄來一個女人奸詐的聲音,“看他還長不長記性,其實這樣也沒用,要麼讓他淨身做個太監,要麼趕出宮去,否則早晚是個禍害!”接著又一個年長的女人的聲音,“夠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行了,畢竟是皇後的人,得罪了皇後對你沒什麼好處,別做得太過分”,然後風中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可是他看不見人也聽不清楚說什麼了,一下子昏過去了。

婧瑜感覺到文亭身體抖了一下,再一看已經睜開了眼睛,問到,“又做噩夢了?都過去了,再也不會發生了,別怕!”

文亭坐起來,“當年如果不是母後相救,奴才恐怕就活不到今天了。”

婧瑜捋了一下文亭的頭發“傻孩子,宮裏規矩多,你這樣沒有依靠的孤兒自然容易受欺負,也怪玉兒太傲氣了,為了幫你不經意間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沒人敢動玉兒,可憐你就成了他們發泄的對象。”

文亭慌忙解釋,“不能怪公主殿下的,能得到公主殿下如此關愛,是奴才的福分”。

婧瑜無奈的笑笑,“你這孩子”。

這時玉兒突然口中念叨著,“傳朕旨意,廢太子,貶為庶民,限三日離京!”,婧瑜和文亭嚇了一跳,慌忙喊醒她,玉兒揉揉朦朧的睡眼看見了婧瑜,非常驚喜,“母後,您怎麼來了”,說著就雙手摟住了婧瑜的脖子,婧瑜故作生氣,“這麼大了也不嫌羞,快放開,你剛才是不是做夢了?”

玉兒坐在地上,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啊,好奇怪的一個夢,但是感覺好真實,母後、文亭,我告訴你們,但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啊,父皇和太子哥哥也不行!”婧瑜和文亭自然答應保守秘密,玉兒開始描繪自己的夢。

夢中是一個法場,有個人要被砍頭,可是劊子手剛舉起刀的時候,忽然有太監喊了一聲“皇上駕到!”,那監斬官是個十六七歲的男孩,穿著一身黃色的龍紋蟒袍,聽到太監的聲音慌忙起身迎駕,這是女皇帝憤怒地說道:“身為一國太子,監國在朝,卻跑到這刑場上做起監斬官,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