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夜裏,玉兒握著文亭的手,輕輕地說道,“你知道嗎,在我們離開這兩天,父皇見到了前朝的蘇貴妃,他說魏忍伯父的兒子手腕上有個令牌形狀的胎記,看看,就跟你的一摸一樣,你就是魏伯父的兒子,父皇正在追封前朝重臣,你很快就會被封魏王了,到時候我們的身份地位就不會再這麼懸殊,父皇和母後就可以召你做我的駙馬。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天,我就知道你我是命中注定的。我常常會在夢中遇見一個金光變成的小男孩,牽著我的手讓我別怕冷,我想這個小男孩一定就是你。你就在我的身邊,也在我的心裏、夢裏,可是為什麼你就邁不出自己的那道坎呢?何必去管別人做什麼說什麼呢?還記得我們第一見麵的時候嗎?你當時……”
玉兒一邊講著跟文亭的點點滴滴,一邊不自覺地撫摸著文亭的手腕,就是那個有著令牌形狀的胎記的手腕,她講著講著,天漸漸地亮了,清晨的陽光撒在文亭的臉上,玉兒模糊的淚眼忽然看見那張血痕斑斑的臉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白皙、明朗,臉頰還泛著輕輕地紅色,掀開被子,再看看身上,昨夜那些可怕的景象已經全然不見了,健碩的胸膛隨著呼吸均勻地一起一伏,玉兒看得出神,忽然文亭一個激靈起來,拽著被子跪在床上,“公主殿下,奴才,這……”
玉兒一下子也反應過來,趕忙轉過身去,“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好了沒?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太醫都束手無策”
此刻文亭已經穿好衣服,下床跪在玉兒身後,“奴才無能,讓公主殿下擔心了。”
玉兒靜靜地說道,“起來吧,沒事就好,本宮去傳禦醫。”
禦醫們沒有一個回去休息,全都在百花宮的偏殿候著,聽到太監的傳喚趕緊進來,十幾個禦醫輪番診斷,全都確信文亭身體已經打好,不覺萬分驚奇。
玉兒吩咐太醫道,“都退下吧,魏大人是過度勞累,按照你們的方子服了藥休息後自然好的,誰也不許亂嚼舌根。”
禦醫們慌忙跪安退下,安伏全一瘸一拐地領著宮女太監們進來,“奴才們伺候公主殿下更衣梳妝,早朝的時辰到了,陛下和太子殿下已經臨朝了。”
玉兒看了一眼太監送來的衣服,說道,“換朝服”
小太監慌忙下去換衣服,文亭知道玉兒是有事要處理,問道,“公主殿下,可有事要奴才去辦?”
玉兒深情地看著文亭,“本宮沒有任何事要你去做,這間屋子是原來太子哥哥住的,現在起歸你了,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
文亭慌忙跪倒,“奴才惶恐,怎敢擅住太子殿下宅邸”
玉兒扶起文亭,“盡管我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你是我從鬼門關裏糊裏糊塗地拽回來的,我不許你再有任何閃失。”
文亭看著玉兒雙眼中的淚水都已經打轉,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玉兒換好朝服,安伏全早已安排好轎輦,問道,“殿下可是擺駕玉聖宮?”玉兒卻說道,“去結香苑”
安伏全不禁心裏大驚,他擔心玉兒這是直接找惠妃問魏文亭的事,但也不敢多問,隻得先安排擺駕,路上趕緊找個機會要小太監去告訴周公公,以企盼趁機轉告皇上。可是出乎意料地是玉兒竟然心平氣和地向惠妃請安,然後邀請一起去太**中,惠妃覺得奇怪,可是就算玉兒不來她也應該向太後去請安的,也就不便推辭,二人一起乘轎輦到蘭花苑邀請莊妃,沒見明瑕,玉兒故意問道,“皇姐病了嗎?怎麼沒見出來?”莊妃見惠妃在這,知道她是個多事的主兒,也就謊說道,“她這些天愛上了女紅,一早就跑去找英國公夫人請教去了”惠妃並沒有向莊妃預想地那樣寒蟬些有的沒的,隻是說道,“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快去慈壽宮吧!”似乎很正常的對話,但是玉兒注意到,惠妃在說這句話之前,嘴角露出了不屑和藐視的笑容,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玉兒確定,這個表情說明惠妃知道明瑕的去向,看來明瑕跟惠妃確實走得近,恐怕她們之間的來我莊妃都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