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蛇變(2 / 2)

脫下自己找來的軍服上衣,戚路將上衣蓋到古麗身上,疲憊襲來,好久沒有安穩睡過覺了,上下眼皮如灌了鉛般沉重。戚路眼睛一閉沉沉的睡去。

沒有月的夜空,繁星滿天,一片烏雲飄來,整個沙漠陷入了黑暗。古美的沙墓突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沒有半絲血色的手,將周圍沙堆快速的撥開,然後,一張慘白的流著鮮血的女人的臉露了出來。她走到戚路和古麗睡覺地卡車前,黑青色的長舌不停添著嘴唇,仿佛見到美味的毒蛇。她慘白的麵容在扭曲著,仿佛在心裏經曆著鬥爭,在掙紮良久之後,她臉上露出一絲柔情,漆黑的幾乎填滿整個眼睛的黑色眼眸深情的看了看古麗的臉,轉身向山峰裏遊走。

過了好久,古美走了回來。她的臉色恢複了些紅潤,眼角口角的血漬也消失不見,機械的動作也順暢了不少。她鑽到戚路兩人的卡車車廂裏,翻起儲藏食物的箱子,身子如沒有骨骼般盤成一團,縮了進去。

飛機上,領頭人仰頭喝進一管聖血,他全身本已幹裂的皮膚恢複紅潤,幹枯的手掌再次變得豐滿。“噢……”他舒爽的長長呼了口氣,1年啊?又1年可以平安度過了。還有八瓶,還是可以賣個極好的價錢的!雖然不能真正的提升多少壽命,但是僅僅變得有活力,變年輕就足以讓人瘋狂了!何況還有那些千年老怪!每一年對這些老怪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

吞食了聖血,領頭人顯然心情極好。看著在那裏低著頭發呆的姬栓說到:傻小子,是不是有什麼不懂的?問!”

姬栓說到:“為什麼那幾個人毀了聖樹,害死那麼多人,您卻要放過他們?”

“傻子!每年一次祭祀你也參加不少吧!每次十個女孩最多出6瓶聖血,有時也有金蹩出現,可是青銅樹何時走了?這次如果不是他們導致金蹩出現。銅樹突然下陷,巫峰直接倒塌,就那一分多時間!你我也和滿山的神仆一般全部得死!這幾個人鴻運當頭,怎麼都死不了,你要強行去殺?隻能你去死!”

“切!我不信!”姬栓一臉不以為然。

“你一刀能砍下金蹩的頭?”

“這……”

“你被青銅樹穿透還能活?”

“這……”

“還有那祭品小姑娘。你見過血脈十級的?我覺的聖蛇此次出來這麼多就因為她站在那裏,僅僅站在那裏而已。”

“啊?”

“我也是剛剛想到的!當時隻覺得這幾個人最好不要招惹,能交好盡量交好!青銅樹逸走,國運轉折,亂世將來,亂世之時必將妖孽百出。又是一場生靈塗炭啊!”看到領頭人此時真誠的,極具悲天憫人氣質的英俊麵龐,恐怕不會有人會將那個殺人如屠狗宰羊般輕鬆的領頭人聯係到一起。

清晨的沙漠是寒冷的,太陽尚未完全的升起,隻有一些逃逸得光芒映照在通古特沙漠的上空,整個沙漠處在明暗相間的奇異時空之中。半倚著戚路熟睡的古麗睜開惺忪的睡眼,昨夜哭了太多,今天眼睛還在腫著,她揉揉眼睛,看清楚了旁邊的戚路,摸著身上蓋著的軍服,嗅了嗅上邊還有他的味道。不由得心裏感到一陣的溫暖。

戚路醒了,看到的是一雙紅腫的脈脈含情的眼睛。

“哦!你醒了!那我們趕快走吧,天就要亮了,如果壞人再來,我們就危險了。”

古麗惆悵的歎了口氣:“那我們能去哪裏呢?姐姐死了,小哥被抓走,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最有可能也死在山裏了。回村子裏肯定會被打死!”

戚路表情一滯,這個天真女孩突然間好像長大了。他的心中仿佛有種失落,莫名的失落。嗬嗬嗬!有些可笑啊!年已七十的戚路自嘲的笑笑。這是一種什麼的心理?權當成是看到美好璞玉被劣質工匠破壞時的,所有有愛美之心的人的共同心理吧!

“沒關係!和我走吧!我們現在有車,有汽油,還有錢。我帶你去城市裏看看,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住最好的房子!車上需要的物品我都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走!”戚路撒了個小慌。

古麗再次歎了口氣,圓圓的小臉再次布滿愁雲,從潔白裙子裏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巧克力,這是她一直藏在身上想要留給小哥吃的,是她哭著、跪著、求著、才讓給她沐浴的阿姨勉強留在身上的。

戚路看著這個憂傷的孩子不由的再次眼眶微紅。不能等了,萬一善後部隊來了,自己可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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