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晴好,明媚的陽光照得教室暖暖的,夏珂做完了功課,將一大堆書橫在了麵前,拿出了《夢囈》的曲譜,自顧自地在曲譜旁邊畫著裝飾畫。坐在一邊的葛蕾幹脆幫上了她一把,將自己的書也橫在了前麵,夏珂回給她一個天使般的微笑。
午餐時間到了,夏珂將曲譜折了起來放在一邊便起身向食堂走去,葛蕾大呼等等自己,急忙訂正完一道錯題後扔下筆追了上去。
筆落在了一遝書上,不一會兒,隻見它慢慢滾入了兩遝書之間的縫隙裏,筆尾抵著上方一本突出的書,筆尖朝下,正巧在曲譜紙的斜上方成45度角。
這天的中午靜靜的,窗外樹上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喚了一會兒,突然刷地一陣全部飛走了。
教室中也靜靜的,那支筆也是靜靜的。
不知過了多久,筆頭開始轉動起來,筆身輕微地擺動著,發出微微的響動,一下顫動後,筆頭伴隨著一絲輕微的厲吼聲被狠狠拔出摔在桌邊,細小的紅墨水花散落在筆頭旁邊。
細細的紅墨水線從筆身中流淌而下,滴到曲譜上時仿佛受了控製,有規律地延散了開來。
夏珂因為自己淘到的寶在午飯時間又好好地犒賞了自己一頓,大享美餐後和葛蕾一起回了教室,她還要去趕著完成曲譜旁邊的裝飾畫。誰知一到位置上,隻見曲譜紙上畫著一個小孩的臉,將那幅山水畫攪得亂七八糟,夏珂大怒,大吼道:“誰幹的!?知不知道缺德兩個字怎麼寫啊?”
後麵的吳潔一聽,笑嘻嘻地說:“我畫的,怎麼著?”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自己編出個壞事做做,隻是覺得親自動手讓夏珂她們難過她會覺得心裏很爽。
果然,夏珂火冒三丈地衝到她麵前,一掌拍在她桌上,大罵:“你神經病啊?有病到醫院看病去!”
接著,隻見葛蕾拿著那隻紅筆也冷著臉走了過來,往吳潔桌上一扔,冷冷地道:“是不是你幹的?”
吳潔準備氣人氣到底:“不錯。”
葛蕾反而笑了笑:“少廢話吧,買一支一模一樣的給我。”
吳潔大怒:“我憑什麼要賠給你?又不是我弄壞的!”
“那剛才的那些話是誰講的?”王宇凡走了過來,“我可是都錄下來了。”說著,將手機在吳潔麵前晃了一晃。
吳潔氣得啞口無言,拿出一支紅筆拍在了桌上,葛蕾拿過筆翻了她一個白眼走了。後邊一大群同學嬉笑著看吳潔的笑話,小聲地談論著。吳潔的臉漲的通紅。
夏珂回到座位上,歎了口氣:“可惜了一幅山水畫!不過還好,教訓了她一頓。”
葛蕾隻能試著安慰:“而且最關鍵的是曲譜沒有弄壞。”果然,夏珂一聽,心情終於轉晴。隻是還不忘望著吳潔發一句狠話:“下次再惹我咱們走著瞧!”
葛蕾笑了笑。夏珂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葛蕾,上次我讓你把《半空微雨半空虹》的劇本改成了小說,改的怎麼樣啦?”葛蕾翻出一本筆記本:“就等你檢驗了。”夏珂笑道:“如果成功發表的話,我們幾個好好慶祝一番。”葛蕾忐忑道:“那還得看我有沒有心情。我英語四級都考了兩次了,這一次再不過的話我就要瘋了。還有兩天就要出結果。”
夏珂嘟著嘴,裝著生氣的樣子說:“怎麼,不相信我?這次可是我親自幫你輔導的。如果你再過不了的話,王宇凡他們隻怕要跳樓了。”說完撲哧一笑,“行啦,相信自己嘛,下午上完課後我就要整理小說了,可能沒工夫陪你了,看來你隻能自己去圖書館了。”
葛蕾說:“放心,我已經約了楊宇了。”
夏珂壞笑:“哎喲,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葛蕾臉變得通紅:“說什麼呢,好像圖書館就我們兩個人似的。”
後排,吳潔一聲不吭地聽著她們的談話,之後,對著同桌說:“我今天有點累,下午不去打排球了。”同桌其實對她也沒什麼好感,一聽,立刻叮囑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下午,楊宇匆匆趕到了圖書館,葛蕾正坐在最裏麵靠窗的那個位子等他,見楊宇來了,葛蕾搖著手招呼:“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