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強大背後的脆弱(二)(2 / 3)

比起之前,那才是真正的碾壓,西軍的兵種性質決定他若是在正麵戰場上與東軍以及冀州兵硬拚,絕無絲毫的勝算。

[輸、輸了?]

西鄉侯韓裎目瞪口呆地瞧著他委以重任的西軍兵將在東軍與冀州軍分隊的騎兵襲掠下毫無抵擋之力,腦海中猶如漿糊一般,依舊轉不過彎來。

[怎麼會敗?怎麼可能會敗?我方之前可是死死壓製著東軍呐……]

韓裎怎麼也想不通,他西軍的秘密為何會暴露,因為之前從東軍的反應表明,對方對於他西軍這個壓箱子的招數也是毫不知情的。

毫不誇張地說,別說東軍,縱觀整個天下,得知西軍底細的又有幾個?

畢竟冀京四鎮是大周立國初期便創立的軍隊,他們並不屬於軍方體係,有權利拒不像外界透露己方軍隊的秘密,再者,就算當年在江南攻打南唐時也曾施展過一回,但那次並非暴露西軍的秘密啊。

整個天下,應該就隻有已逝的先帝李暨了解一部分而已,甚至於連當今大周天子李壽也毫不知情,不知他西軍還有這麼一個底牌。

既然如此,此番又如何會暴露?

西鄉侯韓裎六神無主,越想越覺得此事難以解釋,他隻能將這件事歸諸於東軍的運氣實在太好,無緣無故地射了一通箭矢,竟歪打正著地讓他西軍暴露了秘密。

韓裎哪裏想得到,他的一舉一動,全盤在日後有可能會成為東軍軍師的冀州軍右軍師、一個出身江南的、十七歲的半大女子的預料當中。

他原本計劃著將身心疲憊、心力交瘁的東軍驅趕到這個狹長的死峽穀,在這裏終結東軍那天下第一精銳騎兵的盛名,卻不想,這個狹長的死峽穀,反而成為了他西軍的葬送之地。

那蜿蜿蜒蜒十餘裏長的的峽穀,西軍再怎樣,也不可能從東軍的手中逃脫。

[輸了……]

不可否則西鄉侯韓裎亦是一個很角色,見大勢已去、事不可為,竟連那些正在被東軍屠殺的麾下西軍兵將們也不顧了,轉身便逃。

盡管他也清楚,如今兵敗的他韓家父子就算是逃到了燕王李茂麾下尋求庇護,也不會再受到後者的重視,但是反過來說,倘若不慎落於東軍手中,那可絕對是有死無生的局。憑著梁丘舞這位梁丘家門人對大周朝廷的忠誠,會好好對待他們父子這對助紂為虐的叛徒才怪,淩遲、腰斬、車裂,盡管大周的法律近些年來逐漸開明,但依舊還留有多少酷刑是專門用來懲治謀朝反國的叛徒的?

想到這裏,頗為惜命的西鄉侯韓裎哪裏還顧得上麾下西軍將士們的生死,因為在他看來,就算他們父子逃到冀京尋求燕王李茂庇護,日後再無望得到李茂的重用,卻也好過作為叛國的罪人被朝廷以酷刑處死。

然而可惜的是,還沒等他逃出幾步,冷不方前麵右側揮來一柄戰刀,一下子將他擊飛出了數丈遠。

那一瞬間,西鄉侯韓裎隻感覺自己胸口仿佛被千鈞之力的巨錘狠狠捶重一般,整片胸膛灼痛難熬,甚至於,他隱約還聽到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響,從他的胸腔肋骨中傳出。

[是……誰?]

重重摔在地上,西鄉侯韓裎無論如何掙紮也難以起身,他隻能盡可能地抬起頭,望向那個襲擊了他的凶手。

隻見入眼間,有一將手持七尺寶刀,坐跨赤兔寶馬,威風凜凜地勒馬頓足在他身前數丈位置,周身上下,仿佛罩著一層好似火焰般的羽衣。

“炎……虎……姬……”

雙目猛地瞪大,西鄉侯韓裎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三個字,旋即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他多半是絕望了,難以再維持意識,因為他知道,對方是他這輩子窮盡一生亦無法追及的大豪傑,雖說他亦有一番武藝,但是在對過那人跟前,那是不夠看的,遠遠不夠看。

“唔?死了?”眼瞅著韓裎昏死在地上,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低聲嘀咕道,“我用刀背砍的,而且才隻用了五分力,不至於……你們幾個,去探探他鼻息!”

從旁,幾名東軍兵將為之側目,心下暗暗嘀咕道,您的五分力,可比陳綱將軍全力一擊還要猛啊,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承受下來的……

“是!”一名東軍騎兵得令翻身下馬,來到昏迷過去的西鄉侯韓裎身前,伸手望他鼻下探了探,旋即又將頭貼在其胸口聽了一陣心跳,這才重新站起身,轉身麵朝梁丘舞抱拳說道,“回稟上將軍,這廝隻是昏過去了……”

“還好……”梁丘舞點了點頭,吩咐道,“來人,將此人用繩索綁起來帶走!”

“是!”

而這時,劉晴在成央、枯羊等將的保護下緩緩朝這裏而來,瞧見這一幕,她好奇外加納悶不解問道,“小舞姐姐不殺了此人麼?”

出乎意料,梁丘舞聞言一愣,反問道,“為何要殺他?”

劉晴心下哭笑不得,斟酌著小心翼翼地說道,“連日來,可是此人率領著西軍,叫我等片刻也不得安生,再者,東軍的士卒大哥們也是因為此人而犧牲眾多……”

“戰場之上,犧牲在所難免……”梁丘舞疑惑不解地望著劉晴。

劉晴聞言心下一歎,她算是服了梁丘舞有些時候的遲鈍了,在沉吟了一下後,小聲說道,“小妹的意思是,既然此人害我東軍犧牲了眾多英勇的士卒,不如就將此人殺了,好叫東軍的諸位士卒大哥們出口惡心,再者,此舉亦能祭犧牲的將士們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