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用親身體驗寫出來的恐怖小說才是最精彩的。”白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神氣。
“我承認,你是沐塵,求你放了我吧!”麵對危險,放棄一個筆名的爭論是明智的。
“你幫我做些事,我就放了你!”說完,他走進廚房,拿著菜板走了出來,一隻純白的貓被固定在菜板上,四肢敞開。
“我是靠親身體驗寫稿的,見慣了血腥場麵,有些麻木了,而你不同,你沒見過,我來肢解它,你把看後的感受說給我。”說著,他拿起菜刀。
我雙眼緊閉,尖叫和貓的慘叫融合在一起。
“睜開眼,你這個膽小鬼!你知道,我費多大勁才逮住它!”他的巴掌重重地落在我的臉上,腥臭味刺激著我翻騰的胃。
看著被剝去半張皮的貓,我尖叫著,劇烈地嘔吐著。他在不錯眼珠地看著我,就像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滿是鮮血的手拿著筆在紙上寫著,臉上帶著興奮。
我醒來時,身體還在哆嗦,這些夢境太恐怖,也太離奇了,就像無需剪輯的電視劇。
我驚懼地做著推斷。
前天晚上,不是夢境,他站在路燈下,引誘我出去,襲擊了我。
爾後的幾晚,他極可能給我的飲食做了手腳,在我睡去後,進入我的房間,把我綁在椅子上,再把我弄醒,在我麵前做那些事,到了一定階段後,再將我迷倒,收拾殘局,把我鬆開,不留半點痕跡地離開,讓我以為那是夢境。
為了證明我的推斷,我仔細地查看每個角落。我真的找到了,牆根處有幾個血點,是那個家夥清除痕跡時留下的。
隻是有一點我弄不明白,我後腦受過傷,怎麼沒留下傷痕?
我也曾想過離開出租屋,可我是一個恐怖小說寫手,對未知的東西有著強烈的好奇心。我還是留下了,為防萬一,我把這三晚的夢境都寫下來,文檔標題是《連續劇般的夢魘》。我花費了很長時間,把那人描述得相當逼真,隻要警察看到,就會繪出他的畫像。我還把他可能和狂熱的“如影隨形”的讀者有關的推測寫了進去。
四、夢境第四集
晚上,把所有可搬的東西都搬到門邊,直到保證沒人能從這種嚴防中進來。沒想到,這也沒能阻止他導演我夢境的下一集。
夢境裏,他沒再管我,去收拾殘局,把血肉模糊的貓屍收起來,仔細擦拭血跡。
我想不出,他是怎樣推開門後的重物進來,又在離開時把重物原樣放回的,他儼然就是鬼魅。
我現在就離開嗎?不!我要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把攝像頭安裝在客廳的角落裏,膽戰心驚地等待著下一個夢境的來臨,我雖不知道他給我設計的夢境大結局是什麼,但我知道,如果我還活著,夢境記錄可以作為一篇不錯的恐怖稿交給編輯。
在夢裏,他讓我說出看到一條蛇被剁成十多塊的感受。他突然變得煩躁不安起來,說我說的不是真正的感受,在誤導他。他把紙和筆摔在地上,不停地在客廳裏走著。他的腳在踩到蛇塊時,停了下來,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僵硬地轉過頭,看著我,臉上現出詭異的笑容。
“這些的確不夠恐怖,我想到了一種更具震撼性的體驗,對我的寫作有很大幫助,你能幫我嗎?”他一臉乞求地說。
“能!”我極力討好他。
他把我從椅子上解下來,綁到客廳的木質茶幾上。一股寒意襲遍我全身,“你要幹什麼?”
他咧了咧嘴,“我拿自己的身體做過試驗,也體驗過肢解動物,惟一欠缺的就是沒有體驗過肢解人體。”說著,他舉起了明晃晃的菜刀。
“不!”我驚恐萬狀,拚命扭動身體。可無濟於事,我聽到了菜刀剁在我大腦骨頭上的哢嚓聲。
五、夢境大結局
我從夢中醒來時,甚至懷疑自己還活著。身上沒傷,能自由活動,我還活著!
門鎖著,靠在門上的東西原封未動。的確沒人進入,那麼這連續劇般的夢魘隻有一種解釋了,就是我多日為寫稿冥思苦想,一直在刺激著我的大腦皮層,才有了連續劇般的夢境。我在現實中無法構思出的情節,卻在夢中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