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跳崖位於帝都西北方,是出了名的險峻,陡峭的山峰直聳雲霄,一旁的斷崖深不見底,這裏向來人煙稀少,原本入夜後的寧靜,此刻卻如地獄降世,說不出的血腥。
一具具屍體雜亂的倒在荒地之上,殘肢斷臂到成了異樣的風景,鮮紅的血液早已浸入鬆軟的泥土層中,殘留的血跡在寒冷的夜裏發黑、發紫。
“阿寒,你怎麼樣了?”玉灼痕的利劍從一旁的黑衣人中拔出,豔紅的鮮血在他潔白的衣衫上留下一道印記,此時的他早沒了平日的風華,深有潔癖的他也隻是劍眉緊皺,便快步跑到君以寒的身旁,扶助他搖搖欲墜的身子,關切的問道。
“咳。”慘白的薄唇輕咳出一絲血液,唇角帶上一分邪氣風雅的笑意,混合著那絲血跡,說不出的妖媚,輕顫的手指緊握著劍柄,似要從利劍中汲取力量,嗜血的鳳眸緩緩掃視了一遍地上雜亂的屍體,低沉的聲音有幾分虛弱,卻一如既往的狂大,“無恙。”
玉灼痕修長的手指搭在君以寒的手腕上,脈搏雜亂無章,甚至還有驟停的現象!該死!已經這麼嚴重了!一手扶助君以寒,從滿是沾染血跡的衣衫中拿出一瓶藥,急忙倒出一顆,“快,先把這藥吃了。我們先找個地方避一下。”
君以寒也知道時間緊迫一口將藥吞下,看著玉灼痕的眼中滿是感謝,微顫的手掌在玉灼痕的肩膀輕拍了幾下,好兄弟!突然鳳眸犀利的看向進口的方向,君以寒用利劍支撐著身子,挺直了背脊,又回到了往日的威嚴模樣,看向玉灼痕的眼神多了幾分歉意,薄唇緊抿,道:“恐怕……來不及了。”
白落與衛風騎著駿馬飛速奔來,出鞘的利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寒光,麵容嚴峻的她在聽到前方傳來的打鬥聲滿是擔憂,大力拍打了駿馬,嬌柔的身姿緊貼的馬背,如一道閃電般迅速朝前方奔去。
暗殺的黑衣人又多了幾批,訓練有素的將君以寒與玉灼痕團團圍住,目標明確直衝向君以寒,雖然暗衛趕到,訓練有素的將兩人護住,但對方人數較多,也不能將君以寒很好的護住,一時間僵持不下。此刻的君以寒玄色的長袍滿是劍痕,隨著月亮升起,他的功力也漸漸退去,他,隻是在苦撐,而且快撐不下去了……
“砰。”君以寒揮劍將一枚暗箭打落,力度的碰撞讓他不由倒退幾步,蒼白的薄唇緊抿,眼神愈發堅定。誰知,暗箭“唰”,的一下子崩裂開來,一枚細小的箭頭,在一陣刀光劍影中隱約散發著黑光朝君以寒射去。
箭中箭!
這猝不及防的一切讓眾人來不及反應,細小的箭頭愈發逼近,而此刻的君以寒根本來不及反應,這無力苦撐的身子早已到了極限,真的,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