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陳太王妃大駕!”
木靖聞言連忙附身要拜,卻被太王妃探手虛拖,“木公子切勿多禮。”
木靖隻得改揖禮道:“陳太王妃方才何言挽救蒼生?”
太王妃鄭重點頭,“木公子可知近日朝堂之事?”
“耳聞過一些。”
陳太王妃見他不再下去,便接道:“三前唐王調丁魁楚亂軍圍了興府,黃閣部率禦營堅守,不料有宵偷開城門,引亂軍入城。
“前日劉若鱗與蘇聘又破午門入宮,黃閣部自刎殉國。”
她語速越來越快,變得激動起來,“隨後唐王率王府護軍趕至慈慶宮,逼皇太後交出子,並移駕偏宮。
“彼時皇太後端坐主位,並無懼色,絲毫不為所動。
唐王喝令左右帶走皇帝,皇太後自緊抱聖上,嚴辭痛斥亂臣賊子。唐王手下那些逆臣羞愧難當,一時竟無人敢動。
那唐王老羞成怒,便赤膊上陣,從太後手中爭搶聖上。太後怎拗得過他一壯年男人,聖上脫手被他奪走。
“不料唐王遑急之下僅抓到繈褓,聖上自裹被中滑落,摔在地上……當時便暈死過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皇帝終是被唐王搶去,現交予新的乳母照管。但昨日宮裏太醫漏出口風,聖上似仍未轉醒。
“如今皇太後被逼入冷宮,著大批甲士日夜看守,不得出門半步,亦不許外人探視。唐王內挾子,外依粵軍,把持朝政隻手遮,朝中無人膽敢不從。”
木靖雖知朝堂上兩股勢力爭鬥,卻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動靜,更沒想到唐王竟如此迅速便擊敗了皇太後。
“這,陳太王妃來我這裏不是隻為朝局吧……”
太王妃正色道:“昨日有忠義之士助太後於冷宮中傳信於妾身,要我想辦法從唐王逆臣手中救出子。
“如今滿朝文武皆不可信,唯有我與皇太後親如姊妹,自當赴湯蹈火以全此事!
“妾身思前想後,唯有我兒陳王率軍急返興府一途,可解聖上與太後脫困。
“然,此時興府各門皆由粵軍把守,可入不可出,消息無以送出。”
木靖一怔,凝視陳太王妃道:“您是要我……”
“原本妾身已經絕望,直到今晨得知禮部驛館中有麗江木家的人,方知不絕我大明。
“木家乃是麗江土官,身份特殊,朝廷難以節製,且與朝中各派勢力素無來往,加之滇地戰事吃緊,若你要尋故離去,唐王當不會攔你。
“還求木公子大義,拯大明百姓、江山社稷於危難!”
木靖麵有難色,“我木家不過邊陲族,此來賀新君登基,禮畢便走。而涉身朝堂巨變,卻非我等族所能承受得起……”
陳太王妃心道,果然與太後所料不差,於是便依照太後預先吩咐的回道:“木公子以為朝堂之事木家便能獨善其身?妾身於朝中之事也有所耳聞,滇地戰亂,黔國公和沙定洲皆指對方為叛逆,自己乃是率軍平亂。
“今唐王擅權,必是誰奉他號令,他便支持於誰。黔國公世受皇恩,斷不會與唐王為伍。而唐王為拉攏沙定洲,定會指他為平亂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