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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環視眼前眾人,“都吧。”
自順治朝遷都北京之後,多爾袞大權獨攬,已許久沒有召開過議政王大臣會議了。
而此次重開議政王大臣會議,皆是因為博洛在福建折損五萬大軍,其中八旗精壯就損失過萬,他自己也死在了江南,且英貝勒阿濟格則至今生死不明。
英俄爾岱見半晌無人出聲,先站起來大聲道:“攝政王殿下,福建一戰,我正藍旗精壯死傷過半。這個仇一定得報啊!”
“對!一定得報這個大仇!”譚拜咬牙接道,“正黃旗也傷亡慘重,我們應當即刻調集兵馬,再次南征!”
“對!南征!”其餘幾人也紛紛激憤地附和道。
多爾袞皺了皺眉,心你們這群家夥盡沒用的。調兵?眼下我大清同時在漠北、四川、山西、湖廣開戰,哪兒還有兵源可調?可惜多鐸正在草原征戰,否則他定能幫我想想辦法。
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而後道:“南征之事需從長計議。但我們眼下在東南已無重兵,若南人趁勝北攻,我們以何應對?”
“這……”剛才還喊著報仇之人立刻沒了聲息。
濟爾哈朗咳嗽一聲打破沉寂,“咳,那個,南人不過勝一場。他們偽帝初亡,幼童登基,要不了多久定會生出內亂。隻需假以時日,再調兵攻打,必能將其攻破。”
假以時日?多爾袞白了他一眼,暗道,廢話!再等幾個月南京或許就沒了!
範文程沉思片刻,拱手道:“稟攝政王,不久前浙江朱以海複稱監國,與南人泰征朝廷脫離。便是福建有意北上,卻無法自浙江通過。
“而朱以海僅轄浙江半地,前又被我軍大敗,應無攻我之心。臣以為,隻需令洪大人加固浙北防線,再調順承貝勒所部於南京駐防,當無大礙。
“至漠北戰事告捷,豫親王大軍即可回返。
南明朝廷實則不過贛、閩兩地,怎是我大清之敵手?其上次得勝實為僥幸,若豫親王殿下率部再次南征,必可得報福建大仇。”
他的順承貝勒便是正在湖廣作戰的勒克德渾,而豫親王則是多爾袞的親弟弟多鐸。
多爾袞聞言輕歎了口氣,實則他也是這般打算。
勒克德渾所部雖是精銳,但僅有兩萬餘人,其在湖廣與降明的李自成部糾纏已久,並未取得太多戰果,倒不如調他鎮守南京。損失不過是剛開辟不久的湖廣戰場而已。
隻是多鐸遠征騰繼思,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才能獲勝。
他點頭道:“勒克德渾便去南京好了。但豫親王大軍一直拖在漠北,卻給了南人喘息之機。”
一旁寧完我躬身接道:“攝政王殿下,那騰繼思要歸附喀爾喀部,實則不過是想少向我大清繳納些稅貢。
“或可派使往漠北宣詔,就滿足他騰繼思的願望,他必不再提北附之事。如此豫親王便可立即返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