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秀就向婁鳴躬身道:“我願奉大明為宗主,島津家也可以將長崎租給大明。隻是,婁大人所的第二項,我西軍正值困難之際,怕是拿不出六十多萬貫來朝貢……”
婁鳴故作不悅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等著朝廷改封德川氏的消息吧。”
毛利秀就慌忙伏身向前蹭了幾步,將他腳踝抱住,幾乎是聲淚俱下,“婁大人,當初是戴大人慫恿我們對德川開戰,您作為他的繼任,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島津光久也跪伏一旁,“還求婁大人幫幫西軍,我們永遠不忘您的恩德!”
婁鳴又掙了掙,換了副無奈的表情道:“算了,看你們也是可憐,我指條明路給你們。”
“還請大人教誨!”
“你們既然沒有錢,想要在朝廷那邊壓過德川氏,便隻剩下軍功一途了。”
“軍功?”兩個倭人麵麵相覷。
“對。聖上很快就要對遼東用兵,你們若是派些人馬一同擊虜,隻要作戰勇猛,能取下些虜賊首級,便是軍功!
“如今我大明的軍人地位極高,軍功高者便是見了一品大員都不用行禮。你們想想,德川家的一點兒臭錢,和你們實打實的軍功,朝廷更看重哪個?”
兩個倭人又對視一眼,為難道:“大人,西軍本就戰局不順,又哪兒能抽出兵力?”
婁鳴微微一笑,“這個好辦。島津家在南島原的原城附近還有三千五百兵馬,正可派往遼東參戰。啊,運兵船的事兒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可以跟朝鮮水師打個招呼。”
島津光久大驚,“這、這可不行!草一揆這半年雖然都在上總一帶鬧事,但原城等地還有五六千主教眾。沒有我那三千兵馬鎮守,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九州島都會被亂民占領……”
婁鳴拿道:“你放心,你派兵去遼東期間,主教眾會非常安靜的。”
島津光久訕笑道:“大人別開玩笑了,那些主教徒窮凶極惡,哪兒能這麼聽話?”
婁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若是我告訴你,我就是草四郎的教父呢?”
“什麼?!”島津和毛利兩人驚得倒退幾步,這位大明密使竟然還是主教亂民的首腦?!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們立刻又想到,如果此時幾萬主教亂民從東麵襲擊武藏、甲斐等地,加上大明水師的支持,德川軍必然首尾不能兼顧,備中危局立解。
不,不定還能趁機反攻,扭轉頹勢!
“好!一切便依婁大人所言!”
數日後,日本四國島。
阿波國,德島城。
婁鳴正坐在上首,豐臣永吉陪在旁側,後麵則是脅阪安元、蜂須賀忠英等人。
“尊明朝為宗主,以及奉照大神為真神等事都沒有問題。”脅阪安元為難道,“但這派兵之事……”
福島正利急著接道:“我們正準備攻打鬆山城的加藤明成,根本抽不出多餘兵力。”
這幾人才是豐臣氏的核心,倒是豐臣永吉在一旁始終沒出聲。
婁鳴掃了他一眼,“太閣大人意下如何呢?啊,對了,不知您的扇子找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