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的公園並不多,考慮到環境和氛圍,遠阪時臣自然而然的選擇了綠化最好的。
遙想當初,妻子葵和女兒櫻、凜都是最喜歡來這裏了。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冬木“不太平”,所以普羅大眾除了必要的時候,都不願意離開家。這樣就導致了偌大一個公園裏,隻有孤零零的兩個大老爺們呆著。
事實上,就概率來,待在家裏一樣危險,可是,這就好像鴕鳥理論一樣,把自己封閉在讓自己安心的空間,雖然不能規避風險,至少能落個心裏太平,否則惶惶不得終日,不等人家來害自己,自己就先把自己給嚇死了。
燈光亮了,這明,已經到了入夜時分。
遠阪時臣坐在靠著路燈的長椅上,膝蓋上攤開一本書,平靜的眸子仔細閱讀著裏麵的內容。
一開始隻是想要打發時間,不過讀著讀著就被吸引,情不自禁的開始對裏麵的內容表示理解,並且根據自己的理論基礎,在腦海裏跟這本書裏的文字進行印證——這是一本描寫魔道發展的書,裏麵記錄了時鍾塔較為代表性的幾個家族裏佼佼者所寫的各種論文,就性質而言,類似於論文合集之類的東西。
現在時臣正在讀的,正是肯尼斯所寫的論文,他用降靈學為基礎,來嚐試從靈魂的角度闡述魔術的全新發展空間,雖然是個老命題,但內容卻很具有新意,讀起來很過癮。
這種舊瓶裝新酒的論文,既有過去的經驗積累,讓人很好理解,也有年輕人特有的奇思妙想,大膽又富有創新。被這論文的深度深深吸引了,遠阪時臣一時間忘了時間,全神貫注的投入書本的世界。
在他身邊,坐著一個大概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穿著黑色的教會法衣,臉上不帶著任何表情,褐色的短發透出一種【無趣】的味道。
這個組合:一邊是留著胡子的中年人,氣質優雅,儀態端正,另一邊是麵無表情的年輕人,平日裏肯定會被碎碎念,一定會有人過來圍觀的,多虧了現在公園沒人啊!
“呀,我遲到了。遠阪時臣……對吧?”
八木雪齋的聲音姍姍來遲。雖然遠阪時臣還想繼續閱讀完這片論文,不過還是合上書本,起身對他點頭,並且主動向他伸手,邀請他握手。
從輩分和地位上來,遠阪時臣大了他不止一點半點,然而他還是願意對這樣的輩畢恭畢敬,可見他確實是那種嚴謹到有點迂腐的人。
“你是肯尼斯卿的從者,laner是吧。肯尼斯卿沒有來嗎?”
“嘛,禦主他不是很方便啦!跟我談是一樣的啦!”
“是麼,這也是肯尼斯卿的意思麼……確實是個謹慎的人啊。”
遠阪時臣理解似的點點頭:畢竟換位思考一下,自己如果被敵人這麼三番兩次的邀請,肯定也會覺著有詐,不願意過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八木雪齋是不太懂這個胡子大叔到底在想什麼,他今是抱著找茬的心態來的。
他的人生啊,一直都很不順。上學的時候,老師看不慣他這個性格。去了時鍾塔,貴族大人們看不起他這個鄉巴佬,來了迦勒底,所長又覺著他性格有問題,不嚴肅。因此,他的人生裏充滿了其他人的斥責和敵意,最難過的是,他自己還始終處於必須裝孫子的地位,硬氣不起來。
現在,終於輪到他飛揚跋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