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娃實在拿莊沒轍,隻好坐下來耐心勸道:“莊,俺娘得好,這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對不對?你他一會兒萬一進來了,這受連累的還是咱這幫兄弟,不是嗎?”
莊擺擺手,眼都不睜,依然有氣無力的道:“管不了了,我真不行了。”
便在此時,一直看著門口的高鵬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喊道:“起立。”
無他,隻因那個趴窗根的王八蛋已經走進班裏,莊這下是不想動也得動了。
雖然他跟高鵬明裏暗裏沒把老炮放在眼中,但至少還沒徹底撕破臉皮,他們之間有著一種無聲的默契。
在老炮的立場來,你們是新兵,我是班長,你們心裏可以不服我,不尊重我,但你們必須得服從我的命令,隻要你們服從命令,那怎麼都過得去。
而在高鵬與莊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職這個鐵律已經刻在腦海最深處,我們會服從你的命令,但私底下,你別想我們會給你好臉子。
新兵一班就是在這樣微妙的氛圍下,慢慢的度過新訓時間。
老炮臉色陰沉的走進班內,看了看被莊破壞的內務,冷冷問道:“這床是怎麼回事?”
莊看著他淡淡道:“報告,這我躺的。”
“你躺的?誰讓你躺了?內務條令你沒學過嗎?”老炮的聲音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事實上,他的牙的確是咬著的。
莊微微偏頭,不去看老炮,理所當然的道:“這床不就是讓人睡覺的嗎?”
老炮眼角抽了抽,凝聲道:“誰讓你現在睡的?”
“我累了,我想躺會兒。”
“你累了?”老炮指了指班裏其他人,輕飄飄的道:“他們不知道累嗎?啊?”
老炮頓了頓,這才接著道:“全體門口集合,再來一個五公裏。”
莊身後的陳喜娃聞言,露出一張苦瓜臉,道:“班……班長,馬上要開飯了。”
老炮瞪著陳喜娃,冷道:“就你知道吃,今我讓你們知道知道,軍隊的飯不是白吃的,門口集合。”
新兵們什麼都沒,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往班外走去,莊身後那些新兵經過他的時候還拍拍他的肩膀,一句“沒事”。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出去,高鵬才拍拍莊的肩膀,道:“別琢磨了,沒人會怪你連累他們,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那山炮就是想練我們。”
“就算你不犯規矩他也得找碴練,更不用咱們主動給他借口了,班長要練新兵,這理由太好找了。”
“指不定哪他找不到理由,連你回班裏進門先邁哪條腿都能給你整出點花花來,比如:新兵莊焱,你進門為什麼先邁右腿?去,五公裏。”
“噗……”莊終究是沒繃住笑了出來,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道:“行了,你勸人的本事我早就領教過,走吧!我還就不信了,有本事他真把我練死。”
高鵬聞言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跟莊一起往外行去,結果因為兩人出去太慢,又被加了三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