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什麼？你一直說你哥哥在阿依族怎麼怎麼樣的，現在他死了，沒人給你撐腰了，看我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著七八個小屁孩就開始恃強淩弱起來，小男孩也不哭，蜷縮在地上手裏緊緊攥著他哥哥的遺物。宋晴本來不想管的，但是不管吧，心裏又不太舒服。
最終宋晴還是沒有出手，她在旁邊，眼看著他們打累了離開。
小男孩滿身是泥印，臉腫成了豬頭，但是他卻沒有哭，娘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拖著受傷的身體一步一步走著。“喂，小鬼！”
宋晴叫住了男孩：“知道學會打人之前要先學會挨打嗎？”小男孩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看著宋晴道：“不關你的事。”“是不關我的事，隻不過我向來看不慣你這樣的小鬼，明明沒反抗的本事，卻還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要你管！”小男孩惱羞成怒，順手就撿地上的石頭朝宋晴扔去。
石頭不過拳頭大小，小男孩又沒什麼力氣，石頭落在他腳邊，他齜牙道怒視。“小鬼，還有其他親人沒有。”“關你什麼事！”小男孩對宋晴這個陌生人的關心不買賬，況且經過剛才的打擊，他的警惕心更高。
看他的反應，宋晴猜測十有八九眼前的小孩就那一個親人。
眼見他走進了小巷子裏，宋晴尾隨他身後，她倒想看看，這個十歲左右的小娃娃能做什麼。十歲不小了，在這亂世，十歲的孩子已經知道很多事情，包括所謂的善意的謊言。
巷子很深，幽暗狹窄的空間延伸著無盡的黑暗。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頑強的不肯屈服。宋晴眼看著他推開了一扇破舊的大門，門雖然舊，但是好在完整，老舊的木材看起來依然很堅固。他哆嗦著手打開了鎖，門鎖很大，看起來是新換的，昏暗中，抽泣的聲音被壓抑著，宋晴看著他一手握著血玉牌，一手捏著鎖，想著什麼。
眼瞅著他進門，宋晴想著自己要不要進去呢？望了眼一人高的土圍牆，宋晴一下子溜了進去。
院子不大，還養著兩隻雞和一隻鴨，還有三四隻小雞仔。這些小家夥在院子裏悠閑地散著步。地上還殘留著些碎葉子。不遠處，宋晴看見他坐在土階梯上抱頭痛哭，怕是被人聽見，哭了幾下便被他壓製了下來。
“哥哥，哥哥…”
小男孩無助地抱著自己小小的身軀，突然覺得自己的頭頂有什麼東西。剛抬頭，就看見宋晴現在自己麵前。
“又是你，你怎麼進來的。”他驚恐起來，抓著手機的血玉牌不斷往後縮。“我想進來很容易啊，你家的門又擋不住。”
宋晴一邊開玩笑，一邊在他旁邊坐下來道：“小鬼，我看你可憐，要不我收你當我徒弟吧？”
收徒弟，宋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小男孩聽到她這話，有點不敢相信道：“徒弟？你為什麼要收我做徒弟？”
“為什麼啊？”宋晴摸了摸自己的碎發，這個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無聊了吧。“我因為你可憐啊。我雖然世界上可憐的人有很短，我也遇到很多，隻不過你運氣比較好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偏偏自己今天可憐他，宋晴自嘲的在心裏鄙視自己。院子裏，黃泥樹下，雞舍裏有著兩個剛下的雞蛋，雞舍旁邊是劈好的一堆柴垛，以他小小年紀，沒那般氣力。想開點是他那死去的哥哥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