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總是這麼的殘酷,白華顏打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她。她也許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恩怨,也許是愛的深,恨得也深吧。
不能愛嗎?腦子裏突然響起婦人的話。宋晴盯著麵前的側影,她想信一次,至少他是讓她心動的男人。
人活著,總有些東西要去嚐試,人最笨的,也就是隻有自己嚐過苦頭才知道放手,宋晴心裏回蕩著老嫗囑咐的話,暫且將它擱置一邊。
三人出了無藥穀,宋晴心裏記掛著藥老頭,無藥穀到臨朝,須要經過京城外圍,三人此刻坐在路邊的小茶館休息片刻。
周圍的三三兩兩的人群,並沒有因為換了皇帝對自己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隻聽一老者抱著手,戴著破棉布帽子,縮著脖子對身邊的人講道:
“嘿,你們聽說了嗎,今個兒我在城樓那邊聽幾個官兵說,皇上要準備禦駕親征了。”
“真的假的?你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
喝著小酒,就著花生米的胖男人,好奇歪著脖子,這樣的消息對於他們這些閑散人來說,是最好的下酒菜。
沈傾城不動聲色喝著自己的茶,優雅地吃著自己的饅頭。
宋晴可沒在意這些,因為她現在腦子裏還想著婦人慘死的樣子。
她該怎麼樣才能對付白華顏呢?毫無頭緒,宋晴捂著胸口,阿涼見狀突然握住她的手。宋晴抬頭,隻見不遠處官兵,手裏拿著畫像,似乎在逐個盤查。
這時,老者吸了吸通紅的鼻子,貪圖他的幾口小酒,借故坐在了胖男人那桌,眉飛色舞道:
“嘿呀,你們還沒聽說啊,據說那六王爺唆使鎮守邊疆的林邵林老將軍,一起叛變了。”
“還以為你會說什麼呢?去去去,少在我們這裏騙酒喝~”
胖男人像趕小雞似的,將老者手中的酒碗搶了過來,本想混口酒喝,這下沒撈著好處,看著胖男人手裏的酒碗,呷呷嘴,眼饞道:
“我還沒說完呢,你們說,這六王爺好歹也是皇室中人,他爹又是赫赫有名的靖懷王,哪裏不會想分一杯羹呢,這三王爺謀反了,他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占城為王。”
“噓!你小聲點,別聽到可是要殺頭的!”胖男人趕緊衝他示意,身後巡城的官兵正朝這裏走來,老者哪裏敢為了討口酒喝,丟了自己腦袋,頓時壓低了腦袋,禁聲了。
宋晴皺起眉頭,卻見沈傾城跟個沒事的人樣,吃著手裏的白饅頭根本不在乎的樣子。被人說成是亂臣賊子,還想謀奪皇位,宋晴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直到現在,宋晴仍舊沒有搞懂他做這些到底是為什麼。
曾經自己問他,他閉口不談,讓她自己想,可是她恢複了記憶,卻沒有關於他的一切,難道這些隻是他的借口嗎?
宋晴自認為自己不笨,對人對物不至於善惡不分,但是,沈傾城和沈雲昊這兩個男人,她真的搞不懂他們做這些究竟是為什麼,要是說沈雲昊是為了皇位,那他呢,宋晴不由得看著沈傾城,卻隻是淡淡的放下手裏的饅頭。
身旁的聲音還在繼續,可宋晴他們不得不離開,要是被官兵抓住可就大事不妙了。
火速起身,經過老者身旁時,他驚訝地望著沈傾城的側臉,一直背對他的男人不就是他口中的六王爺嗎?
“他,他,他~”
老者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隻是哆嗦著手指道。
“他,他什麼他,您好人家還是回家裏好好待著吧,就您剛才這話,被官兵聽見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呢。”